回到酒吧的时候，保镖的那辆桑塔纳已经在停车场了。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今天，我就连纱都不要了吧。”临下车的时候，曲荻小声嘟囔着，右手突然勾住我的脖子，用力扳过去，在我的嘴上吻了一下，旋即放手，幽幽的说了句，“下次吃饭的时候，不让你吃狗肉蘸蒜泥。”

“嗯，你也别吃。”我下意识的回了一句，那感觉似乎有点晕晕的，不是抗拒，但也没有期待，只是觉得很突然。

“没事时身边要带个人，比如，鬼子，还有就是，小心点李铁吧。”曲荻突然冒出这么句话，然后先行推门进了酒吧。

“小心点儿李铁。”嘟囔着这句话，我点上一支烟，也进了酒吧。

曲荻带着保镖走了，我在办公室楼上睡了一下午。

应该是下雪的原因，今天的生意不是那么好，晚上十一点左右时，酒吧里已经没有客人了。

服务员都下班了的时候，我让郎侯去对面的烧烤店点了一堆东西回来，带着他们喝了一顿大酒，我觉得自己一直没有把他们几个当做所谓的小弟，但兄弟的感情培养，绝对不仅仅是钱那么简单。

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样来做一个大哥，或者是，我现在的处境，事实上，还是在李铁的羽翼之下，换句话说，其实我和虎子一样，我们本身就是真正的小弟。

断断续续地下了大半天，外面的雪已经挺厚了，大概有到脚脖深。我决定晚上不回嫣姐那里，自己睡在酒吧这边。

打电话告诉嫣姐一声，她在电话里撩了我几句。

点支烟，窝在沙发里，看着洪清产和金三刀拼酒，偶尔跟着起哄一下，但我的脑袋里总是回响着那句“小心点李铁吧”。

然后我居然想起了狗肉蘸蒜泥。

“你有心事？”鬼子坐在我的旁边。

“没事，对了，你来这边多久了？”我敷衍一句，然后问他。

“加上在河庄，五、六年了。”鬼子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

“我想问问李铁，看看能不能给你落个户口。”我看着鬼子，我说，“每年过年之前，都会有一次冬季严打，对外来人口也必不可少的有一次排查，你总是这样也不是事儿。”

“能么？”鬼子眼睛一亮。

“我问过了再说。”我心里也没底，毕竟，没办过这样的事儿。

这天晚上和鬼子聊了挺长时间。

我想起曲荻说的，让我没事把鬼子带在身边，也许这女孩刻意了解过我的一些事情，而且，她还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开业的时候，客人依然不算多，毕竟是节气到了，昨天下了大半天的雪，今天不但没降温，反倒是阳光明媚，路上化得南淌北流。

曲荻来的时候，我正叼着烟，站在酒吧门口的晒太阳。

“陪我去趟玉石矿呗。”车窗里露出那张精致的小脸儿。

“有什么急事么？今天路肯定不好，背光的地方雪都不能化，估计能滑。”

“没事，我慢点开。”

曲荻说话挺强势的，我的建议她几乎忽略不计，我有点不爽，我说，“还是算了吧，不爱动弹。”

“你咋这样呀，这么小气。”这个丫头果然鬼精，开门下车，口气也变了，“哎呀，求你了一哥，陪我去一趟呗。”她居然扯着我的胳膊摇了几下。

“你可松开，让人看见。”我赶紧甩开她，心说这要是嫣姐看见，不知道咋想呢。

终究拗不过她的软硬兼施，我还是上了车。

这次曲荻没有让那两个保镖留下，桑塔纳远远地跟在我们车后。

其实玉石矿并不远，也就二十几公里，但有挺长一段公路沿着一溜山根，多是背光的路段，昨天的雪没化多少，除了有弯道的地方让道班扬了些防滑的铁板砂，剩下的直路都被往来的车辆碾压和冰面差不多，曲荻虽说坚持要来，但在这样的路面上自然也不敢大意，车子开得那是真叫一个慢。

“看这路面像镜子似的，你不担心我开车的水平么？”曲荻目不斜视，小心翼翼，却也没耽误开玩笑。

“别走神儿，你没看我都不主动和你说话么。”我拿出一副提心吊胆的口气，事实上，倒真的有点提心吊胆。

“瞅你那小胆儿，至于么你。”曲荻依旧目不斜视，却撇撇嘴。

“逗你呢，我怕啥，车都开成这个速度了，能有啥危险。”说这话纯粹是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你了解李铁么？”她忽然问了一句，有点莫名其妙。

“不。”我说的是实话，以前对李铁的了解来自于谦，现在也不过是嫣姐说起星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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