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已经算是李铁的兄弟了吧。我现在就坐在一辆松辽面包车上,开车的是一个脸上永远带着狡黠微笑,名字叫虎子的家伙,我似乎说过他是李铁的左膀右臂,他正带着我去投案自首。一路上,他重点和我强调一个事,“到号子里以后,有人装b就揍他,你不是学过散打么,有铁哥在,不用和他们客气,别给铁哥丢脸。”
在我离开台球厅的时候,于谦也来了,他看见嫣姐突然发疯似的抱住我,她哭了,哭得很伤心,我能感觉到她的眼泪都湿透了我的肩,嫣姐反复告诉我不要担心,她会盯着李铁把事情办好。她哭着说:“等你出来了也不许去给李铁那个混蛋办事,你还要回这儿来帮我摆球儿。”
这一切就发生在于谦的眼前,他在旁边似乎惊掉了下巴,最后他悄悄地告诉我说:“唐一,看来以后真的要跟着你混了,你看吧,不管你是因为李铁还是因为李嫣,我有种预感,将来你一定是我们这一茬人的老大。”
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是按照李铁的计划来发展的,首先是罗京生的确醉得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唯一记得当时现场只有李铁兄妹和我在场,第一时间到达现场的证人证词显示,我当时正在殴打酒醉的罗京生,他的伤情鉴定结果是掉了四颗牙齿,颧骨和鼻骨线性骨折,定性为轻伤害。我不知道李铁如何运作,或是说究竟花了多少钱来获得对方谅解,反正最后的结果,鉴于我是初犯,并且积极赔偿获得谅解,量刑从轻,判决入狱两年。我不知道这究竟应该是我人生的污点还是一个转折,不论李铁是因为嫣姐还是因为道义,可以肯定的是,我已经算是李铁的兄弟了。
当管教打开铁门,然后解开我的手铐示意我进去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将要在这里待将近两年的时间。
“有事儿你就喊。”那个管教压低声音来了这么一句。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在这里还喊啥,难道喊一句“我想回家”么?
随着背后的铁门咣当一声关得严丝合缝,眼前这个狭小的空间顿时变得分外压抑逼仄。
我现在大概明白了管教那句低语的意思,眼前有五、六个人从铺位边缓缓站起,他们踱着四方步,慢慢地围过来,那种感觉就好像一群猛兽,在慢慢围拢向弱小的猎物,但是不着急吃掉,而是要感受猎物那种恐惧和绝望。
显然,眼下的我,就是那个弱小的猎物。
问题是,我真的弱小么?
“看什么看,蹲下!”离我最近的那个干瘦如猴子般的小子叫了一声,瘦猴一定是想很有气势的吼出这句话,但他的声音尖细,甚至带有一丝惧意,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心里很没底。
蹲下?为什么?这是啥规矩?我既没有答话,也没有照做,我就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手里端住自己的洗脸盆,盆里是我的洗漱用品。
“哎呀卧槽,你特么不服是不是?”瘦猴边说边撸胳膊挽袖子,看样子是要动手。
我想起虎子的那句“装b就揍他”,瘦猴这样的举动,应该就是虎子说的装b了吧。管他呢,先揍了再说。说句托大的话,对付这样的货色,我连放下脸盆做个防守动作的想法都没有。
“妈的,老子先给你讲讲规……”瘦猴还没有说完,我的一记高鞭腿已经抽在了他的脸上,他嗷的一声直接被我踢飞到了旁边的铺位上,再无声息,也许是昏过去了。
“卧槽,你挺……”不知道瘦猴后面的中年男人想说的是什么,反正在他没有说完的时候,我的一个正蹬已经蹬在了他的胸口,他连带着后面的话一起倒飞了出去,撞在身后的两人身上,三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脚落地,我迅速放下手里的盆,后撤一步,双手握拳护住自己的脸。因为,我看到在床铺尽头一直端坐的那个男人站了起来,他不是很健壮,额头中间一道明显的疤痕,斜着一直向左延伸到外眼角,看起来像是刀疤。我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我甚至想到了诸如杀意之类的形容词,事实上我相信自己应该能击败他,但我无法同时抵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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