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虞愣神之间,顾拂谨已经将腿软的她拉了起来,护在自己背后。
他长身玉立,虽是少年人还未长开的身形,却能把江挽虞遮个完完全全,一点也没暴露在尖酸刻薄的老夫人面前。
“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罢了,老夫人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他声音平淡,却完全褪去了平日里的柔和,甚至是有些尖锐。
老夫人显然没想到不问外事的顾拂谨竟会出现在静慈院,深深瞧他一眼,眉目间的戾气稍稍散去。
可对于这么个前途渺茫的皇子,她自问有端起架子的资本。
“这是老身家事,想来,是不必与殿下报备的。”
“确实不必与本殿报备,但若是本殿想保的人,也轮不到老夫人来插手。”
顾拂谨说完便没再废话,俯身抱起江挽虞,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又伸出手将她的眼睛遮住。
“不看了,我带你回去。”
耳畔声音轻柔,如微风拂过,水波浅浅。
江挽虞霎时被安抚下来,长睫微微扫过他温热的掌心,引得顾拂谨轻笑一声,竟平白多了几分低沉磁性。
“站住!”老夫人自不愿放人,低喝一声,“老身说过这是家世,与殿下无关。”
“本殿若偏要掺和呢?”
顾拂谨朝身后瞥去一眼,其中带着肃杀,叫人不寒而栗。
“本殿再落魄也是皇子,侯爷尚且须行臣子之礼,何况区区老妇?江老夫人,莫忘了规矩。”
丢下这句话,顾拂谨抬脚便走,任由老夫人在原处面色铁青,却不敢发作。
看客都走了,老夫人也不欲和这些噤若寒蝉的姨娘们多说,挥挥手遣散了去。
孟菻也因此逃过一劫,但看那浑身没个好肉的模样,想来这最后一口气也吊不了多久。
不过这些江挽虞都并不在意,她蔫蔫地趴在顾拂谨肩上,难得没有深究年岁的问题。
“九殿下会不会觉得,我对孟姨娘太过赶尽杀绝?”她问。
顾拂谨知她被今日的场景吓着,柔声安抚道:“你也是为了自保。”
“殿下就会哄我。”江挽虞喃喃一句,又想起被自己刻意遗忘的前世。
父亲是白手起家的商人,母亲是经常巡演的艺术从业者,二人的结合虽是因为爱情,可因事业忙碌,他们时常会觉得亏欠年幼的孩子。
是以对江挽虞,除却违背原则的要求,他们从来都不曾回绝。
溺爱之下的孩子通常叛逆、固执、霸道、自私,这些江挽虞不说全占,至少在亲戚眼中,她一向都是个被宠坏的坏孩子,并且甘愿一直这么“坏”下去。
直到十五岁的那一天,凌晨的钟声敲响,她在病房送走了最疼爱自己的双亲,这是江挽虞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任性真的可以剥夺她的一切。
父母的葬礼过后,爷爷奶奶将她视作灾星,整个家族愿意接纳她的只有大伯一家。而在发现他们的伪善,只是为了骗取父母遗产投资非法生意之后,江挽虞一言不发,收集证据,将大伯送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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