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好好干活,努力拔草。今天你也体会一下,底层的淤泥是怎么辛苦劳作,供养别人的。
要是连个自留地都弄不好,还读什么书啊,趁早回家种地。”
乔玉溪闪身走人,溜得非常快。
哎!天热的都要人脱一层皮,这都叫什么事,她的空调,她的电风扇。
乔玉溪没打算回乔家,摸了摸口袋里汇款单。
来都开了,往后自己便是乔玉溪了,先去县城摸个情况先。
县城不远,一个小时的脚程,要是骑上自行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可以溜达到。
老旧的墙,泥黄的土,来来往往的行人,一筛子蓝色、黑色暗色的衣裳,好些打了补丁,浓郁的年代化气息。
乔玉溪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邮局,人还没进去,便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玉溪!玉溪!老远看着像,还真是你。不去干活赚公分,你怎么还在外面晃荡,肯定是偷懒了吧。”
哪个嘴欠的!乔玉溪一回头,“汪知青?”
眼前的女人,三十左右,精明干练,有些阴沉,阴郁的眼中藏着不快,可不就是乔家隔壁的汪知青。
记忆之中,汪知青算是最早一批下乡来的知青,她出身那一年就来张家村了。十多年,汪知青没结婚,一个人住在乔家隔壁。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们要珍惜大好的时光。你说你这年纪轻轻,怎么就不积极为国家做贡献,整天就想着怎么偷懒,思想有问题,这我可就要严肃的批评你了。”
教导主任般喋喋不休,大义炳然的样子,聒噪的很。
“汪知青,就算你性汪,但你也不是属狗的呀,怎么狗嘴里面就吐不出象牙。
三十好几了还没人要,别说张家村了,整个公社也就你独一份。
你行行好,找个人嫁了,别动不动就管别人家的闲事,东家长、西家短,碎嘴的婆娘都赶不上你。
好好的走在路上,一条狗汪汪汪的叫,是人拿一根大棍子,抽它一顿。
汪知青,你说这狗很讨人嫌吗?”
招惹我,老娘锤不死你。
“汪知青,看你是知青,比我多读过两本书,也别到处胡说八道。
要说思想有问题,整个张家村你排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
平时出工见不着你的人影,一来县城准能瞧见着你的影子。一年到头才挣几个公分,十岁的娃都比你强。
汪知青,你是知青,是响应国家的号召,来农村建设的,可你看看你。”
乔玉溪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这是在阳奉阴违,思想很危险,十多年了,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反思过吗?
整天不着家,三天两头往县城上钻,你是特务吗,这么忙!”
特务,特殊年代,全国上下都在抓特务,势要将那些牛鬼蛇神抓出来,不得让他们损害国家一丝一毫的利益。
瞬间,周遭人目光死死盯着汪知青,想要扒下一层皮,看看里面是人是鬼。
汪知青脸色惨白,骑上自行车飞快的溜走。
“胡说八道什么,我还有事,不和你扯。”
“不会真是特务吧?咋这么心虚。”
汪知青车把手一歪,差点没摔在地上啃泥土。
该死的,老乔家是怎么养孩子的。破孩子,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面溜。倒霉玩意,沾上她准没好事。
回去一定要让老乔家好好抽她一顿。
邮局门口,周以泽多扶了扶眼镜,多看了汪知青的背影两秒,收回意味深长的目光。
“同志,你好。”
乔玉溪看见熟人,瞬间招呼上了。
“热心的同志,太感谢你及时的将信送到我家。
我是来取东西的,在晚一点,我就要缺粮饿死了。”
乔玉溪搓了搓手掌,表现出两分胆怯。
“我爹当兵十多年了,今天爷奶不在家,我第一次取包东西,啥也不懂,你看看咋样一个流程,教一教我,同志。”
周以泽锐利的目光,藏在眼镜后面。
小丫头片子,有两副面孔。
若是刚才没有看见嚣张跋扈怼人的样子,还真信了你的邪。
“小周,你去帮一帮这位同志。”
“你是张家村的吧,刚才骑自行车离开的知青是你们村的?”周以泽接过汇款单,若无其事的开口。
“可不是吗?汪知青就住在我家隔壁。平常不干活,就没愁过吃穿,十多年呆在张家村不走,也不知道她图个啥,怪得很。”
乔玉溪摸了摸下巴,越想越可疑,“不会真的是特务吧?”
“同志,包裹有点重。”
周以泽岔开话题,孔武有力的手臂掩藏在深蓝色的袖子里。几十斤的包裹在他手上,像领小鸡仔样简单。
乔玉溪接过包裹,那一双布满厚茧的虎掌,干燥温暖。
长得高大威武将威风禀禀王者雄狮,戴着副眼睛显得格外文质彬彬。
如同裹上羊皮,整个人乖顺、禁欲,特别的是斯文败类,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声音醇厚,乔玉溪目光留恋在他身上好几秒,才不舍离开。
干活的一把好手,想拥有。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一个念头闪过,拿下他,变成自家白菜。
“同志,你有对象了吗?我有一个双胞胎姐姐,长得和我一样漂亮,勤劳能干,做人本分,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学历不差高中生。”
乔玉溪小嘴巴拉巴拉的吹,眼中缀满了星光。
敏锐的周以泽也呆了两秒,轻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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