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公主府确实靡费太过,女儿渐大后,时常冷眼旁观。多有用不着的花销,只是便宜了那帮刁奴。不如父亲一并梳理了,母亲的正当开支就不必动了,余下那些很没必要的,砍了就是。”
许惜颜这话,说得成安公主心里舒坦。
原来不是自己浪费,是下人坑她的钱!
“多砍一些!我看府里这些懒骨头,就是欠抽打。有那欺上瞒下,坑蒙主子的,全拖到乡下去种田!”
这主意倒是可行。
许观海早看她府里许多刁奴不顺眼了,只恨以前成安被人蒙蔽,他也懒得多管闲事。如今她既醒悟,正好借此重树门风。
等他陪女儿,一并上车回府,还忍不住赞她。
“你这事办得好。你母亲素来行事张扬,多招人诟病。若能趁机劝她收敛,便不为省钱,也能省心了。”
可少女忽道,“父亲要能因此多赚些钱财,只管拿去。我不会跟母亲说的。”
许观海一愣,随即又羞又恼,“莫非你也疑我有私心?那我索性不管了!”
“父亲休急,请听女儿细说。”少女明眸如水,沉静安稳。
“许家虽家大业大,但既未分家,长辈俱在,父亲手上能动用的活钱,便极有限。”
“母亲只我一个独女,就算公主府再如何亏空。到底只我们母女二人,便比父亲宽裕太多。且女儿如今还白得了个郡主头衔,皇上一日不撤,我便又能多一份俸禄。便是许家,也短不了我一份嫡女供奉,日后还得送我一份嫁妆。”
“倒是父亲,尚有那些姬妾子女。将来婚嫁,若无贴补,能寻着什么象样亲事?弟弟们倒还罢了,若肯读书上进,总能仗着家族余荫,奔个前程。但妹妹们若无嫁妆傍身,便太难了。”
看许观海还在踌躇,少女顿了顿,索性直言,“父亲若不是考虑到这些,近几年又为何愿意不时讲学,博些清雅之名?”
许观海这下子,可被女儿说得耳根发烫,羞愧难当。
年轻时,因亲事成得不痛快,也是与成安公主赌气,他纳了不少姬妾,生了一堆儿女。初时不觉有什么,如今年纪渐长,回头一看,全特么都是债!
他虽有一份驸马俸禄,但因未分家,俸禄就得交公。一应花销虽能挂家中公账,到底手上没有结余。
而驸马纳妾,不比寻常世家子,还能娶着些出身不错的贵妾偏房。
因有公主这座大山压着,皇上不来追究就算不错了,且许家也不能太打公主的脸。故此他的姬妾,虽不乏貌美如花,才情过人者,但无一能有特别拿得出手的出身。
连累子女,都低人一等。
若再无钱财傍身,就靠分家那点子钱财,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这也是许观海近些年,才渐渐悟过来的道理。
所以京城闻名遐迩的风流公子,近年再无新纳姬妾。甚至还偷偷算着日子,不让姬妾怀孕。
原本清高之极的探花郞,也肯不时去各大书院里兼个讲学,当个先生了。摆出一副玩票的模样,实则当真就是为了赚那些虚名。
只有名气大了,别人才会在求他写文作画时,给一份丰厚的润笔之资。
好攒下给那些小讨债鬼们。
却不想他的这点小小心思,早被长女看在眼里,许观海羞愧之余,其实也挺感动的。
到底是嫡女,只有她,才肯跟自己说这样的贴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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