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刚刚的不愉快,刘妈看了看梅香,心里总有些不放心,“梅香啊,我看今晚你就回房里歇息!”
梅香点头道:“好,我听您的。”
梅香心里明白,刘妈这是为了她好,也是不想再让李导找自己的茬儿,说不定到后来搞得大家都难堪,也不能给小姐添麻烦了。她虽不晓得那个李导是怎样的人物,到底有多大的权利,但看样子那几个客人,包括小姐都对他很客气的,自己瞧不惯他,也不能因为自己一个小保姆给东家惹事,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包好的汤圆,刘妈放在了冰箱,等着夜里再煮,她让梅香先去洗漱,然后直接回房间去。那边客厅的牌打得正火热,刘妈说:“这会儿没人注意你,李导最爱面子的,他几次碰壁了,应该不会在人前再找你麻烦。”
果然,梅香去自己的房间时,经过客厅,她有意地放轻了脚步,却加快了点速度,直到进了房间,她不敢太大声的关门,轻轻地扭动门把手。靠在门后,她松了一口气,仿佛刚刚经过的不是客厅,而是虎口;这一刻,她才感觉那个无端来的麻烦被隔在了门外,她刚刚那样无声的走,其实是在逃。尽管一门之隔,梅香觉得无比的安全。第一次,她对于印象中,确切来说她并没有遇到过,所以是想象中的文化人来说,她第一次打破了固有的观念——有文化的人,也不一定都是讲道理,也更不一定都是良善的。
这次小小的风波,对于她一个没有多少见识的乡下人,内心是震撼的,她没有文化,但她有思想,她忽然觉得文化与品德并不一定就能匹配;同时,她想起了她的丈夫,富贵也是有文化的人,在乡下来说,念到高中,他算是挺有文化的了,可梅香并不那么看重他,她觉得富贵的文化并没有改变他的蛮不讲理。是啊!富贵,也不晓得她汇的四十五块钱收到没有。
富贵自然是收到了汇款,在一周后。起先,是镇上的人捎了口信到家里,说是街上的邮电局有他的信,富贵想:有什么人会给他写信啊?难道是梅香么!不对,梅香大字不识一个,绝不可能写信给他。下午去街上的邮电局一问,人家告诉他说,是有他的一张取款单,从北京寄来的,富贵这才晓得是梅香寄钱回来了,不错!走了也有小两个月了,怎么着也该挣些钱回来了,他一个人做工分,哪里养得活几张嘴巴啊,这日子过得是一天不如一天,妈妈隔三差五地骂梅香,又拿孩子说事,日子每天总也消停不了,这下挣出来钱了,总有几天高兴日子可以过了。
第二天,他起早动身,走了十几里路去严桥邮电局,结果因为去得太早,人家还没有上班,他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这条街上没几个人走动,他又蹲了下去,拢着袖子等了足足一个多钟头,终于看见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开了大门,富贵忙不迭地跟了上去。那人推开门时瞧了富贵一眼,他和富贵都没有说话,富贵又往里瞅了瞅,那人漠然地说了一句:“等一会子。”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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