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正吃着饭,小黄忽在院里咆哮开了,伸长了脖子对着门外狂吠,梅香怕它咬到人,白天用绳子将它拴在院子里。
富贵忙走出来看,来人是富贵大姐婆家的亲房,住在不远的镇上。大姐过逝好几年了,这回说是他姐夫病重,家里就一个小女儿,让富贵家立即去人。富贵让来人先回去,自己随后就到,回来忙放下饭碗,去后院向他妈说了情况,急冲冲地赶去镇上了。
富贵的妈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做,早早地已经吃好饭了,此时听得大女婿突然病重,想是旧疾复发,可怜大女儿家那个唯一的外孙女,才刚十来岁,心里觉得悲苦,便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梅香的母亲瞧她老泪纵横,黑发人送白发人,着实可怜,忍不住劝道:“亲家母,事情已然到这一步了,你老不能只顾伤心,还是一起去瞧瞧,富贵毕竟年轻,有些事还得你老给个章程才是。”富贵的妈听了,一边抹着泪,一边点头,拄着拐棍往外走,梅香的妈将她扶过门槛,让她自己路上也不要太急了,眼瞅着老太太颠着小脚往镇上去,不时低头揩着眼睛。
梅香抱着孩子跟着难过,想起近来发生的这些状况,比起生死的事,这日子里的点点滴滴的不如意,似乎又算不得什么,再难,还是得继续往下去。贫穷与坚忍,同时让她学会了与生活和解。
梅香对她母亲叙述了富贵大姐家的大致情况,她母亲想了想,对梅香道:“既是如此,如若他姐夫有个万一,恐怕那小姑娘得跟着你婆婆生活,不然,叫她一个小孩子家独自怎么活下去哩。”梅香觉得母亲说得在理,叹息道:“是啊,这年月添一双筷子,虽说更是艰难些,但总不至于饿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是可怜了那小丫头了。”
天快黑的时候,富贵的妈一个人回来了,说那边亲房里有人帮着富贵一起安排事情,女婿已然不中了,只是外孙女还那么小,命竟是这般的苦。说着,不禁又流下泪来。
梅香去锅间给她盛了一碗粥,又端了一小碟咸菜。她婆婆起初称自己心里难过吃不下,经梅香母亲劝了一番,又安慰她说:“外孙女无依无靠的,以后,定然是依靠着你老了,富贵两口子都是个实诚的人,家里平日用度再收缩一些,也不会就省不出她的一口饭。”富贵的妈听了,心里也算了了一桩心事,点点头,被劝着慢慢的端了碗,将粥喝了下去。
第二天,富贵的妈仍然去了镇上,她女婿夜里已经过了世,后来让人给梅香带了口信,小芙蓉让梅香的妈在家哄着,梅香自己也去了,瞧那外孙女呜呜咽咽地哭得极是凄惨,梅香心里也替她伤心,擦着眼泪将那女孩子劝住,又拿话将她安慰了一阵。
到了第三天上午,富贵的妈颤颤巍巍地哭了一回,送她女婿出了殡,梅香搀着她,富贵领着外甥女一起回了家。
门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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