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柴老复山的当天下午,小脚姨妈就用一把大锁将家门锁了,跟着女儿阿英走了。如果说,过去那些不顺心的日子里,梅香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富贵抡不清道理时,她的心里总是对小脚姨妈有一些怨言,而这次柴老的去世,留下小脚姨妈一人,梅香忽然有些可怜她了,那个惯着她的人没有了,那些小矫情以后还能有谁依着她哩,她想,小脚姨妈到底还是命苦啊。
这一天下午,小霞来家里串门,见梅香刚吃了饭,靠在床上,便坐在床沿上与她谈心。小霞大着嗓门感慨道:“去年你刚嫁来的时候,我倒还很不放心你,瞧你家富贵现在这样的勤力,我也替你高兴,可不像我家柱子,人虽也老实,做事总也不能如我的意。”
梅香笑笑说:“你可不要夸他了,刚来的时候,他不还天天想着赌么,这后半年才改邪归正了,再说他本来就是一个种地的,不勤力,谁给他饭吃哩,庄稼人,本也该踏实做事才是。”
小霞看看睡着的小芙蓉睁开一对小而亮的眼睛,夸这孩子真好玩,又转向梅香道:“我家柱子做田里的活就是不行,总要比别人慢一步,好做的活、工分多的活轮不上他,工分少的、不好做的他又不晓得挑拣,所以啊,这两天让人带他去合肥那边扒藕去了,多少总要挣几个钱回来。”
梅香看了看小霞,劝道:“日子不都是这么过的么,况且,现在一天比一天凉了,就说扒藕,那也是个苦钱,不容易呕,你啊,也别太埋怨他了,就是那么个老实巴交的脾气,能怎么样哩,好在人老实,对你也很好,你指东,他也不敢到西。”小霞眼睛一翻,脸一板,嘴里连珠炮似的道:“哼,对我再好有什么用,好也不能当饭吃。家里老的小的要有饭吃有衣穿才行,到了过年,总不能让我们娘儿俩喝西北风。”梅香扑哧笑了,拍了小霞一下道:“瞧你说的,哪里就至于了,只要不懒惰,总是不会饿死的。”
梅香又看了看小霞的肚子,叮嘱了两句:“你自己在家里也要注意身体,家里家外就你自己,脾气上面也不要太急躁了。”小霞这才笑着点点头,一抬眼瞧见梅香的母亲进房来,客套了几句,便说自己要回家去了,让梅香自己好好休息。
等小霞出了院子,梅香母亲问道:“这个小霞就是从前给你茶叶、花生带回家的?”梅香嗯了一声,她母亲郑重地说道:“你说她对你不错,不然,要叫我说,我是瞧不惯她的。到哪里都是一片响,十分轻狂的样子,刚才我在堂屋里听他夸富贵,却总也瞧不上自己的男人,十根手指还不一样长哩,哪里有那么多如意的。”
梅香听她母亲说的话,像是对小霞有看法,便笑着说道:“她就是那个性子,大大咧咧惯了,柱子,她本就是被迫嫁给他的,所以柱子处处让着她,脾气娇惯一些也是难免;你说她轻狂,她确实爱讲究一些,倒是长得也好,人却是不错的。”
她母亲还是摇摇头,道:“嗯,我刚才不是说么,是你说的你俩关系不错,不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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