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很快回屋,拿了草帽,向她母亲说:“妈,哥嫂们都做事去了,我这都去晚了,我得抓紧走了啊。”她母亲心想,女儿一门心思在做事上,老实本分,见她这两次对富贵都冷冷的,本想多两句嘴问问她的心事,又怕惯坏了孩子的秉性,也就淡淡地点点头,没说什么了。
秋天总是匆忙的,还没觉出门前的树叶落尽,枝上还有不少的残叶,雪就突然赶着下了一场,虽是象征性地飘洒了半日,可到底也是有了腊月的严寒。
大概半个月前,富贵家托了小脚姨妈,另外陪着来了两个人,算是应了三媒六证的习俗。他们到梅香家为两人的婚期下日书来的,大家商定了出嫁的日子——腊月十八。小哥在兄弟们面前偷偷抱怨道:“妈也真是,总是这么专权,一个人就应下来这门亲,再没更改的,唉!”
大嫂听见了,忙打断兄弟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哩,就盼着他们能好好地待小妹,把日子过好也就是了,多余的话也别再说咧,要是被妈听见,少不了一顿哭闹,这又是何苦哩。”几个人嘀咕了一阵子,仍去了前屋母亲那边,陪着客人吃了饭。
到了晚上,母亲便打开了大衣柜,指着压紧的两床新棉絮,对梅香说道:“这是我叫人新弹的被子,算是给你的嫁妆,家里日子苦,也就这点了,你嫂子们买的小东小西的,都存放在床底下了。总的来说,往后的日子怎么过,还得看你自己,自己要是没本事啊,好吃懒做,给再多也没有用。”梅香心里一阵酸楚,咬了咬嘴唇,说道:“妈,你放心,我肯定把日子过好,总不会让你操心的。”他母亲点头,拉着梅香的手,梅香却不大适应这样的亲密动作,又不好抽回手,任由她母亲拉住,她母亲又道:“家里就你顶小,这些年,妈对你冷淡了一点,却不是当妈的偏心你大姐。一来你大姐是个没用的人,太老实,脑子也不活络,家里兄弟都宠着你,我这个做母亲的如若再偏向你,那她岂不是更可怜!我只能对你淡一些,对你姐姐倒惯几分颜色,可她终究是被那个不成器的女婿处处压制,唉!一个人一个命,能怎么办哩。”
梅香瞅着机会抽回了手,心里暗想:大概,自己也就是这个命注定了,到了今天,再说其他还有什么用,只得拍拍她母亲的手背,强忍难过,安慰道:“妈,我并没有认为妈偏心了,大姐的确太可怜老实了一些,姐夫就是欺负她这一点,妈多心疼她一些也是应该的。就是哥哥们,也不是不可怜她,只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的一片心,都是一家人,哪里会偏心了。”她母亲又点点头,关了柜门,看着梅香,又说道:“你也是快要出阁的人了,这些天,外面的粗活也少做些,就在家里忙忙家务就是了。”梅香“嗯”了一声,说:“知道咧,妈,你早些去睡,别为这些事操心了。”她母亲又叹息道:“唉!你们哪一个,我能不操心哩,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说着话,坐在床沿上,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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