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让人费解的事情,同时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王帆!来!给我们伴奏,唱唱我们的新曲子。”
就在两个果儿唇枪舌剑要一争高下的时候,小舞台上传来喊王帆的声音。
“我要上台去伴奏了,你自己先坐一会儿。”王帆对梁凉说了句,也没和那两个果儿打招呼就上台去了。
王帆上台后就坐到了一架雅马哈电子琴后。
舞台上除他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坐在架子鼓后面,两个站在麦克风前。
“你是王帆的朋友?”
没了目标的两个果儿百无聊赖之下就开始和梁凉搭讪。
问话的是家里没人的那个女孩,她的名字应该叫小瑶,刚才看夜景的女孩就是这么叫她的。
“我们是老乡,来自一个县。”梁凉中规中矩地回答。
“哦!你也是玩摇滚的?”
梁凉摇头:“我不算,唱流行的。”
“唱流行的?”
两个女孩几乎同时撇嘴,立刻就失去了和梁凉聊下去的兴趣,虽然论颜值梁凉绝对不输于这个酒吧里颜值最高的人。
被两个果儿鄙视了。
两个女孩不说话了梁凉也得以听听小舞台上唱的歌曲。
听着听着梁凉就皱眉。
这是唱的什么呀?
肮脏胡同里的垃圾堆,纷飞的苍蝇,到处跑的老鼠,一个衣衫褴褛叼着烟头的流浪汉…
这是要表达什么?
这世界到处都是阳光沙滩海阔天空,这些东西不唱非盯着垃圾堆不放松,这是什么精神?
你就是苦闷仿徨也没必要当流浪汉呀。
作为重生者的梁凉是很清楚从八十年代开始,文艺圈和娱乐圈都走入了一个怪圈。
你的作品不追求一下自由,你的格局就不高。
不描述一下社会的悲惨阴暗,你就没有人文情怀。
不揭露一点历史的黑暗,你就没有深度。
不写几段讽刺国家的台词,你就没有洞见。
你的作品里不出现几个外国人名,不出现几个外语单词,你就知识面狭窄,和国际不接轨。
你的作品不卖惨送悲,就是格调太低。
不讽刺一下民族劣性,你就没有批判性。
最后,不把自己描绘成社会的受害者,你的作品就是肤浅不值一文,绝对不会成为经典。
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拍出了一大堆用梁凉的话来说就是专门盯着垃圾堆的电影。
那些在国际上获奖的电影几乎都是这么一个套路。
为了获那不值一文的电影奖,那些大导二导三导们拍出大量这种风格的电影。
摇滚圈里也是这味儿,大部分歌曲都是这种风格。
什么迷茫仿徨黑暗没有方向…
后果就是从九五年开始,摇滚圈停滞了二十多年,几乎被彻底的边缘化。
如果没有那几个伪摇撑着,全国人估计都没几个人知道摇滚为何物。
然后,这些人还看不起人家。
唉—!
舞台上的歌曲没给凉凉留下什么印象,唯一留下印象的就是王帆的电子琴的。
这货的电子琴确实弹的不错,基本功扎实,音准准确,和弦稳健,已经有了点自己风格的雏形。
他的水平到一个专业乐团演奏都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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