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官努了努下巴,似乎并不打算带他进门,说完,转身便走。
陈槐安咽了一口唾沫,给自己壮了壮胆,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书房不大,但要比考房大了不少。屋子里只有一张茶桌,桌边,坐着一个虽到中年,但依旧精神抖擞的男人,一身十分简朴的布衣,背靠屏风而坐。
陈槐安立刻发现,自己的考卷,正被那男人捧在手中,细细品读!
;你就是陈槐安?
那中年男人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声。
陈槐安的脑子飞快的一转,立刻抖擞衣袖,朝着中年男人一拜!
;草民陈槐安,拜见尚书大人!
;噢?你我都是一席布衣,为何一开口,就称呼我尚书大人啊?
中年男人抬起脸来,笑问道。
陈槐安这才抬头,抱拳作答:;草民只是斗胆猜测。
;怎么猜出来的?说给我听听。
中年男人努了努下巴,;放心说,只不过是你我之间的闲聊罢了。
;这……好吧,草民多有冒犯,还望尚书大人莫怪。
陈槐安犹豫了片刻,终究点了点头,开始作答。
;草民知道,秋闱大考的主考官,通常是吏部侍郎大人,侍郎大人亲自带我来这里,显然,是某位官职更高的大人,要召见草民。故而草民有此猜测。
中年男人笑着追问:;那你为何不猜得更大一些呢?须知,吏部侍郎,也直接听命于皇帝!
;草民不敢!草民身份卑微,不敢妄自揣度陛下圣意!另有一个小小的发现,还望大人莫笑。
;你说。
陈槐安挠了挠下巴,道:;我朝官员有规定,武将佩刀,文臣佩剑,唯有面见陛下时,才会取下,此乃礼法的一部分。
;刚才侍郎大人来传我的时候,腰间也有佩剑,走到这里时,侍郎大人并没有将佩剑取下。
;如果真是陛下要见我,侍郎大人理应取下佩剑,否则,就是对陛下不敬!故而草民猜测,书房中不是陛下!
陈槐安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向那个中年男人。
果不其然,中年男人顿时失笑起来!
;哈哈……好!好你个小家伙!不仅文采斐然,还机敏过人,通晓礼数!难怪你的考卷,会如此精彩!
;大人谬赞了。
陈槐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谬赞?小家伙,你太谦虚了!
中年男人笑容更甚,扬了扬手中,陈槐安的三张答卷,;能写出这么精彩的答案,夸你几句,也是应该的!
中年男人朗笑道。
陈槐安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不知如何作答。
;礼法,治谏,你都做出了十分令人惊艳的答案!但最让我感到惊艳的,还是你这首诗!
中年男人拿起第三章答卷。
上面,正是洋洋洒洒地《将进酒》全篇!
;这诗文,简直是势如奔马,灿若朝霞!让人爱不释手啊!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看过的,最好的饮酒诗!
中年男人一脸享受的表情,似乎还在回味,诗中的豪迈!
;我敢断言,此诗,不说绝后,起码是空前的好诗!
这样的评价,陈槐安并不感到奇怪。
毕竟,他拿出来作答的,无一不是经典中的经典,顶尖中的顶尖!
说是傲视这场秋闱大考,乃至傲视整个京城的文人才子,都不为过!
此刻更让他关心的,是这个中年男人,叫他来做什么。
陈槐安双眼微虚,小心翼翼地看向中年男人,问道:;敢问大人召见草民,有何吩咐?
;坐到我跟前来。
中年男人招了招手,示意陈槐安上前。
;这……草民不敢!
陈槐安赶忙埋头抱拳,恭声作答!
他一个秦家府上的废婿,既没有名声,又没有位份,在这高官面前,站直了听候吩咐,已经是殊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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