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云盯着点开红包后出现的曲辕犁眼前一亮,怎么会是曲辕犁!
席暮云在二十一世纪的童年时光在农村度过,父母进城工作,家中老人还保存着农耕的劳作方式,是看着爷爷奶奶用曲辕犁耕田长大的。
这种犁形简易,用起来轻巧灵活,能省不少人力与牲畜。
原本她正发愁二十亩地的耕种问题,这下有了这具曲辕犁,对她而言可大大加大劳作效率,想来那二十亩田要耕完也不是一件难事。
席暮云将曲辕犁收好,便回房哄席暮雨入睡。席暮雨这丫头白日里闷闷的,睡觉前话出奇的多,俨然是个十万个为什么,席暮云好说歹说才哄她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席暮云起了个大早,赶着从村民家用碎银租来的老牛慢吞吞地朝着自家田地去。
大早的田埂上还有昨夜没散尽的水汽,远远瞧去朦胧悠远,席暮云大老远就看见一个人站在田埂上,走近一看,竟是齐离琛。
“齐大举人什么时候在这边置办了田地?”席暮云满头问号的盯着齐离琛。
齐离琛被她父母被救回南村,这些年他日子过得清苦,也没什么多余的银钱,在村里自然也没什么田地可言了。
齐离琛神色淡淡扫了全副武装的席暮云一眼,将袖子与裤腿挽起,开口解释道:“小雨还小帮不了忙,二十亩地的耕种对你来说难了着,我闲来无事,索性来帮帮忙。”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饶是席暮云心中疑云未散,却也是对齐离琛稍微放心了一点。
每个人或多或少有点秘密,席暮云自己亦是,齐离琛身后隐藏着什么,只要不牵连她,她去挖掘做什么,至少,现在为止觉得这个人还不错。
她也没有太高估自己的能力,索性就不再推脱,歪着头朝着齐离琛浅笑着调侃道:“既然如此,就劳烦五指不沾阳春水的齐大举人了……”
席暮云实在是个爱使坏的,后半句话还刻意将语调拉长,故作一副掐媚的姿态。
许是她古怪的表情太过于逗趣,齐离琛轻笑一声,手不轻不重地敲在席暮云额头:“好了,快犁田吧,不然给你一个月也耕不完。”
齐离琛背过身走下泥田,不知是不是他对席暮云不够了解,总觉得席暮云变了许多。
变得古灵精怪,还有些调皮,全然不似以前那般沉闷,不过也好……活泼些好。
席暮云推着曲辕犁下了田,一脚踩下湿.软的泥地席暮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尽管拿手帕把手捂的严严实实,席暮云的角色仍然古怪地仿佛被人强行押着走刀山火海。
望着黑漆漆不断翻滚着的泥土,原本轻巧灵活的曲辕犁在她手中仿佛犹如有几千斤沉重般,驶得格外缓慢。
一旁还在摆弄农具的齐离琛望着那道清瘦的身影一边嫌弃却又不得不继续下去的模样,摇头轻笑。
齐离琛急步追上去,阻止了席暮云那犹如凌迟般的举动:“还是我来吧,若是全村人都照你这样的速度下去,估计来年只能活生生饿死。”
说罢接过曲辕犁接替席暮云的活,让她到田埂边去坐着。
席暮云也没有反驳,十分干脆地撒手,让有洁癖的人下田,来干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活,简直就是种酷刑,直接要了她的性命也比如同凌迟的方式要来得痛快。
席暮云垫了一层稻草坐在田埂上,望着齐离琛明显生疏的动作,沉思片刻。
说起齐离琛的来历,即离奇又有些老套。当初原主的父亲是在路边捡到他的,若他当真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又怎么会不熟悉农活?
不止是动作笨拙,他从气度上就能从一众乡绅中脱颖而出,他的身份必然不简单,偏偏身为举人的他又自降身份来帮自己干这样的农活。
席暮云心中疑云越来越深,却始终理不出头绪,索性不再管。
看他耕地吃力,推着曲辕犁过去自顾自将曲辕犁塞到齐离琛手中:“用这个轻便些。”
齐离琛接过席暮云塞来的曲辕犁,上下打量着这造型奇怪不曾见过的农具,一脸茫然。
好在照着席暮云所说的方式驶了两圈后,便上手了,同时被曲辕犁的灵活方便所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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