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时,李清玹的好奇心越来越浓,索性把前往裴相府之事暂搁一边,看个究竟。在场的看客,见五柳庄的少庄主徐玉坤都败在这女子之手,谁还敢去尝试?那老者绕场一周,说道:“请哪位豪杰出来指教指教我这丫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忽地注到李清玹身上,李清玹只当不知,低下了头,心里想道:“倘若你不是打着比武招亲的旗号,我倒愿意试试你的功夫。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怎能再去招惹麻烦。”红衣女子冷冷说道:“听说再过几天就有个道门大会,各方豪杰云集京城,怎的我却没有碰到一位豪杰之士?”
在场的看客本来有几个是准备参加道门大会的,听她这样说法,心头不禁恼怒,但这些人既准备参加道门大会,当然都是有点名气,也有点眼光的人物,他们看了这几场,心中自忖,只怕不是那女子的对手,虽然恼怒,却怕出丑,也就不敢轻易一试了。
正在冷场的时候,忽听得有个破锣似的声音叫道:“女娃儿别吹大气,我活了三十三岁还没找到老婆,如今正好找着你啦!”只见有一角的看客纷纷闪避,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从外面挤了进来。这大汉面如锅底,两眼朝天,短鬓如戟,还有一对獠牙露出唇边,相貌丑怪之极。
红衣女子大怒,冷笑说道:“只怕你找错人啦,看招!”那丑汉双拳一架,笑道:“没错,你正是我想要的老婆。”红衣女子展开轻灵的身法,绕到丑汉的左斜方,一掌就掴下去,骂道:“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这一掌原是想打那丑汉的耳光,那丑汉倒也有几分本领,一个“大弯腰、斜插柳”已是避开正面,背脊向着那个女子。 这么一来,红衣女子打不着他的耳光,却在他背脊上打了一记。
那丑汉大笑道:“我痒得难受,你打重些给我解痒好不好?你嫌我生得丑么?哈哈,谁叫你是比武招亲?你这块天鹅肉我这癞蛤蟆是吃定的了!”旁人见那丑汉吃了一掌,只道他是自我解嘲,要在口舌上讨回一点便宜,红衣女子却是大大吃了一惊!
原来她一掌打中那丑汉的背脊,竟似碰着了一块铁块似的,虎口也隐隐作痛,这才知道那丑汉练有金钟罩的功夫,心里想道:“此人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当下掌法一变,迅逾飘风,但每一掌都是一掠即过,并不和他硬碰硬接。
这红衣女子越打越快,转眼之间,只见四面八方都是她的影子,她在掌法之中又夹杂着点穴的招数,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但她的指头也并没有真个点到那丑汉的身上。
场中看客看得眼花撩乱,都不禁喝起来未。李清玹却暗暗为红衣女子担忧,“倘若不是比武招亲,打不过尽可一走了之,如今却是非要见个分晓不可。这丑汉功力甚深,纵然是找着他的罩门,以红衣女子的本领,只怕也未必伤得了他。久战下去,那是定要吃亏无疑了。”
不过片刻,红衣女子已遍袭了那丑汉三十六处大穴,那丑汉忽地哈哈笑道:“你是想找我的罩门不是?做了夫妻,我自会告诉你的。”原来金钟罩与铁布衫之类的外功,身上必定有一两处练不到的地方,是谓“罩门”,找着罩门,用重手法一戳,便可破掉他的功夫。
红衣女子遍袭那丑汉的各处要紧穴道,就是想试探他的“罩门”何在,但这丑汉意态自如,并没有对身上的哪一处部位加意防护,因此这红衣女子试了又试,总是试探不出。红衣女子心头恼怒,蓦地欺身直进,一招“二龙抢珠”,伸手就挖他的眼睛,心想:“你的功夫总不能练到眼睛上。”
哪知这丑汉早有防备,忽地张口一咬,白森森的两排牙齿,险险咬着那女子的指头。红衣女子大吃一惊,连忙缩手,这一招也给那丑汉破了。这丑汉哈哈笑道:“好,咱们亲近亲近!”张开双手,就去抱那女子。他的身法不及少女轻灵,招数也不见得高明,但他用的这个“笨法子”却恰恰克住了这红衣女子。
要知场中四周都站的有人,无异堆起了四面人墙,红衣女子只能在看客围着的圈子中东躲西闪,无法逃得出去。那丑汉双臂张开,东拦西截,恰似网里捕鱼,虽然不能即时得手,但时间一久,红衣女子力竭筋疲,终是难以逃脱。
果然战到分际,红衣女子已是香汗淋漓,一步走得较慢,给那丑汉猛地一扑,抱着了她的纤腰。那丑汉哈哈大笑,叫道:“癫蛤蟆吃天鹅肉啦!咱们拜、拜、拜!哎哟,哟!”“拜堂去吧”这四个字还未说得出来,那丑汉忽地一声惨叫,双臂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红衣女子还当他有诈,横肘一撞,在他胸口上,给了他一记肘锤,那丑汉叫道:“你、你好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登时倒下去了!这一记肘锤用得狠辣利落,的确也是高明之极。
场中不乏通晓武艺的人,见这女子反败为胜,分明已被对方抱住,居然反手一拳,便把对方击倒,都道她是临危方出绝招,不禁轰然叫好。红衣女子却是一片茫然,心中想道:“却是哪位高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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