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响起脚步声,范统领长刀染血,满面戾气,他见马车已毁,顿时大惊,然而看向小姐时,发现木盒还在,顿时松了口气,上前朝着李清玹行礼道:“郎君救命大恩,范腾云没齿不忘。多亏郎君仗义相助,否则我等这一行人,只怕要尽数覆灭在这路上。不知郎君尊姓大名?之前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郎君莫怪。”
李清玹淡淡说道:“我姓李名清玹,草字伯玉。之前的事就算过去了,这群蒙面人不分青红皂白,先对我下手,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们了。好了,你且慢说场面话,看看你这些手下伤势如何?”范腾云经提醒,忙看向场中,见满地鲜血,残肢断臂,顿生悲叹。
范腾云忙向李清玹告罪,而后到张翁身旁,先是向小姐行礼,随后也顾不得礼数,连忙蹲下,去看张翁伤势。张翁乃是相府此行最大的底气,内劲高达八寸,只差一步,就是九寸内劲的武道大宗师。 对方在此埋伏,之所以会有两架伏远劲弩,便是专门为了对付张翁。
张翁若是出了事情,那么此行回到相府的路上,便是凶多吉少了。像这一回,张翁被伏远劲弩牵制,对方出了一个一流高手就将范腾云拖住,其余人就都难以抵挡了。裴滢萱怀抱木盒,看着地上的张翁,心中十分担忧。自那李清玹把她救下之后,她就守在张翁身旁,只可惜她不懂医术,也只能守在身旁,对于张翁的伤势,她却束手无策。
范腾云蹲下身子,看了良久,神色凝重,说道:“张翁的肩处去了一片血肉,而腰侧伤势更重,则被弩箭划去大片血肉,甚至被弩箭击碎了肋骨。好在张翁经验丰富,昏迷之前封住了穴位,使得血液凝滞,流得缓慢,否则,就凭肩处的伤口,都能流血过多而亡,莫说伤势更重的腰侧。”
裴滢萱叹息道:“伤势如此严重,那张翁他……”“张翁他虽然年纪较大,血气不如盛年之时,但以他八寸内劲的修为,气机强大,生机活跃,只要救治得当,应当没有性命之危。”说话间,范腾云已经取出金疮药,洒在伤口上,“张翁点过穴道,血液流动缓慢,没有大量出血,也不会把药散冲开,待我给他上药,包扎之后,就等他自行醒来了。可惜,他这三天,只怕难以醒转,一月之内,多半是不能出手了。”
上药、包扎,这对范腾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凡是行走江湖之人,都是在刀尖上舔血,多多少少都会一些医术,只是不如坐堂大夫医术高超而已。不多时范腾云便已包扎好张翁的伤口。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武功卓绝的年轻大宗师李清玹,正在为受伤的人包扎伤口。
“年纪轻轻,武学修为已经登峰造极,这等人物居然还能分心去学得医术?”范腾云惊愕一下,又招来手下。相府的侍卫都是江湖好手,经验也很丰富,他们正在救治受伤的同伴。而此时,匪徒的伤者多数已被补刀,了断性命。还有三四个伤势较轻的,被捆绑起来,留了活口。
“范统领,伤势较轻的兄弟已敷上金疮药,都能自行包扎。但还有八九位兄弟伤势太重,血流不止,药散敷上就被血流冲开,根本不能止血。”那人面带悲色,眼睛通红,低声道:“另外还有四位兄弟断了手臂,也是无法止血,无法包扎,已经昏迷过去。”张翁八寸内劲的修为,在肩头和腰侧两处受伤,都要昏迷三四日,何况其他人?
张翁八寸内劲的修为,在肩头和腰侧两处受伤,都要昏迷三四日,何况其他人?习武之人虽然身强力壮,却也经不住这等伤势,更何况,受伤重的兄弟里,有许多人的伤势,比张翁还要更重一些。裴滢萱紧咬银牙,说道:“我们从陈州城出来已有半日,折返回去是来不及了。而前方的许州城,更有整整一日的行程,前方十里处虽然还有一家客栈,但也只是客栈而已,并没有郎中大夫。”
范腾云扫过一眼,叹道:“就算有高明医师,这些兄弟也挨不过这十里路。更何况,那八九位兄弟的伤势确实太重,就算是陈州城的名医,只怕都难以施救。”裴滢萱站起身来,遍观众人,这里全是相府的侍卫,忠心耿耿,为相府赴汤蹈火。今日如此惨烈,怎叫这个文静柔弱的女子得以平静?
她心有不忍,低声道:“该怎么办?”范腾云咬咬牙,狠心道:“还不知对方有什么埋伏,应及早赶路,这些弟兄就……就留下了罢。”裴滢萱身子一震,脸色霎时苍白。“观看这两侧树林茂密,直通山里,应当有蛇。”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正是刚才救治伤者的李清玹。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那李清玹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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