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封牧歌对今日所见的柏文的观察来看,他绝对不是一个人。
打从他在城外见到柏文第一眼的时候开始,便发现其身上有金色灵气萦绕,这与出现在沈从容和其他官员身上的明黄色气运不同,其中虽然有些许气运,但绝对是一种灵力的表现。
而柏文成为太守才不过五年,早些年间征战沙场,数一员猛将,但并不通修行。此时的他,却没有与之地位相匹配的气运,反而有着一些灵力,明显有异。
不过关于仙气浸染这件事来说,因为封牧歌此刻见到的甚少,只有胡柳一人,其周身便是紫气萦绕,看不穿其真身,所以也只是猜测。
对于封牧歌的看法,沈从容摇了摇头道:“虽然有这种可能,但是刘祜真身为虺,天生伴有紫气,可是今日在柏文身上,并没有看到紫气存在的迹象,虽然气息与胡柳有些相仿,但也不能证实就是刘祜。而且柏文乃是一方大吏,更有军功在身,我们眼下也没有切实的探查手段和证据来证明其人有异,万一出错,容易寒人心不说,还会对我之后产生不利影响。不过只要是狐狸,就一定有尾巴,这几日就先当他没有问题,一切待胡柳化蛟之时都能尘埃落定。”
封牧歌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关于他身上的明黄色灵力,我还有另外一种猜测,也不知对是不对。”
“哦?”沈从容有些意外,问道:“说来听听,说不定就是真相呢。”
封牧歌道:“先生可还记得在玉田镇时,镇民所说的那一道飞往樊城的金光?”
封牧歌这么一说,沈从容也想到了这种可能道:“你的意思是,太守身上的不明灵力和一些异样的表现可能与那道金光有关?”
封牧歌点头道:“是的,不过这只是一种猜想,也许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
虽然这只是一种猜想,但是也提供给了沈从容一个新的思路,那道金光的下落和产生的影响的确是个谜,而且柏文并没有报告过那道金光的事情。
但是既然金光来自于蟒山方向,那么影响最大的应该就是靠近蟒山的城区,在那边值守的军士,或许会知道一些什么。
想到这里,本来漫无目的巡查便有了方向,沈从容道:“走,去东门。”
一直走到东门前,二人这一路上至少所见有数十人身上有着如同柏文一般的明黄色灵气了。
要知道,为了防止出现因为修道者泛滥而导致人族遭难,在各国的控制下,能修道的人非常少,除开军功卓著,官居太守以上的人之外,只有少部分受祖上福荫或是根骨奇佳的少年人才能修道。在这样的严苛限制下,寻常百姓少有能够修道之人。所以这数十个身具灵气的寻常人,非常扎眼。
封牧歌低声道:“看来就是那道金光惹的事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
沈从容回道:“眼下对于金光,我们尚且知之甚少,先问问守城的军士,确定一下金光的下落,再做探查。”
走到城墙上,沈从容叫来了守备军官道:“六天前和七天前,夜间值守的守备官是谁?”
军官想了一下道:“秉先生,那两天都是我在监守。”
正好,都不用去找了,沈从容直接问道:“那两天晚上,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军官皱着眉头回想道:“异常情况?”
回忆良久,他并没有想起有什么异常,只能回道:“没有,那两天一切如常,没有人闯关什么的。”
沈从容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表述有一些不准确,再次问道:“不只是有没有人闯关这些,空中有没有什么异常,流星什么的?”
“流星?”军官又回忆了一遍,摇头道:“先生,真的没有异常,包括流星之类的也没有。”
这个回答倒也在意料之中,如果对方大张旗鼓的将金光投入城中,必然会引起官府的关注,所以肯定不会让人发觉。
自己也是在得了传承之后,才发现了这样的异常,不然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样一件事。
“可是他是怎么隐藏金光的呢?”沈从容扶着城墙,看着城内的景象,思考着。
突然,她的目光看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之中,一个妇人洗完了衣服,将盆中的水泼洒在院中,最前端的水只是点点水花,撒出去了很远,散落在地上也极为分散。
借着这些水花,沈从容想到了一种方案,只要在城外将整道金光拆散,化成星芒,在夜空的掩饰下,洒落在城中,必然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而且这样下来,可以覆盖的范围极大,也更加分散,即使有人早先被发现,也可以保全其他人。
想到这里,沈从容对守备官问道:“东城最高的地方是哪里?”
守备官道:“在绿萼楼旁,我们的角楼最高,可以看到大半个樊城。”
问得了绿萼楼的位置,沈从容便下了城墙,往绿萼楼赶去。
看着在绿萼楼边有近四十丈高的角楼,沈从容确信至少可以看到大半个樊城,虽然爬楼梯不快,但是直接飞上去更容易引发人们围观,造成不利影响,所以沈从容二人便沿着楼梯上了楼顶。
楼顶上,几个值守的旗官看到沈从容上来,行礼道:“先生。”
“起来吧。”沈从容摆了摆手道。
说着,沈从容走到了楼边,小半个樊城的景象尽入眼底,包括在城门处值守的军士,也都能看到。
看了一圈,沈从容发现金光的覆盖范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也更分散。
封牧歌在另一侧看了看城中的情况道:“先生,你来看。”
沈从容走了过来,往下看去,发现这里的情况比自己方才看得那一处更加严重。
整个看了一圈,沈从容发现城中至少有数千处将近一万的异常,而且散落在全城各处,近乎将整个樊城都覆盖在了其中。
封牧歌问道:“先生,眼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沈从容思考了一会儿道:“数量太多,很有可能是刘祜布置下来的,现在正是白天,人们大都在活动,不利于我们锁定调查。眼下这些人都还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晚上再来一趟吧,到时在地图上做好标记,秘密摸查,先确认对人们的影响再说。”
封牧歌点头表示赞同,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如此了。
转过身,沈从容对旗官们道:“角楼晚上关闭吗?”
旗官回道:“角楼是重要布防和观测点,配合城防所用,晚上不会关闭。”
点了点头,沈从容道:“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忙吧。”
看着沈从容下楼的背影,旗官们挠了挠头,这先生什么情况,突然跑到角楼,看了一圈又没问什么问题,就这么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想不通其中的所以然,只能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观测去了。
下了角楼,时辰还早,沈从容二人便沿着街道走着,顺便看看城中恢复的情况及可能的隐患。
一直走了小半个樊城,沈从容看到几乎家家门上都贴着符箓,各个店铺在每个位置也都贴着符箓,这样的情况让沈从容非常满意,至少防卫工作做得相当不错。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身携金光的人能够在城中自由行走,看起来金光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坏事,甚至还让他们有了灵力。如果他们走上修道的路,那么会非常顺畅。但是又想到金光是从蟒山出来,还刻意避人耳目,沈从容又不敢相信金光完全没有坏处。
回到太守府,沈从容发现韩渠还没回来,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也没特别在意。
找柏文例行公务的询问了一番后,沈从容发现相比于在城外的时候,他更像自己离开之前的样子了。
晚饭前,韩渠回来了,而且非常高兴。
餐桌上,看着嘴都要咧到后脑勺的韩渠,沈从容问道:“子悦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韩渠神秘一笑道:“一件不能分享的好事,不过如果先生想要知道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说,就是这报酬嘛。”
沈从容填了两口饭道:“那就别说了。”
韩渠愣了一下,没想到才提到报酬,沈从容便果断拒绝了,连报酬是什么都不问。
不过不问也好,韩渠又乐呵呵的继续吃饭。
子初,沈从容和封牧歌没有惊动其他人,翻墙离开了太守府,往角楼方向赶去。
在沈从容二人离开之后,韩渠也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如同沈从容他们一般,韩渠也没动用灵力,只是翻墙离开了太守府,往一处宅院走去。
而书房之中,在他们离开之后,坐在书桌前的柏文放下了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一般。
来到角楼之上,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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