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退了白忍之后,沈从容坐在案前,伸了个懒腰。这一天下来,强行军加强战斗,让这具凡人身体消耗的太高了,右臂放在案上,架住脑袋,就这么沉沉睡去了。
白忍端着饭进来的时候,看到沈从容已然入睡,也不敢打扰,把饭放在了一边就退出去了。
钱江吃完了饭,正准备安排人去值夜,看到白忍道:“白将军,你也辛苦一天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白忍没有回话,只是坐在一边吃着自己的饭。
钱江摇了摇头,安排着值夜的班次轮换。
几个统领的住处都是紧挨着的,钱江又是后半夜的值夜统领,在回去休息的时候,看到白忍坐在帐外,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坐到白忍旁边,钱江问道:“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白忍从发呆中醒转,看到是钱江,重新看回天空道:“没什么,就是近日来连番发生的事情,有些太过奇幻,一时反应不过来。”
钱江也看着空中透过来的星光道:“哪里奇幻了?”
白忍道:“就是主帅的整个安排行动啊,突然之间召集我们,说徐军有异,还斥责了我们一通。又紧急出击,还真的撞上了徐军潜入的军队。一路上主帅身先士卒,面对徐军,一个人都不想也不准放走,甚至还要继续追击。虽然主帅给出了详尽的理由,可是还是有点贪功冒进的嫌疑,但偏偏又全都被主帅化解,我已经想象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钱江挠了挠头道:“你这么一说也是,但是主帅这么做自然有主帅的道理,你要知道,咱们主帅可是有福将之称,这连番的事情,不也证明了这一点。”
白忍叹了口气道:“也是,福将啊。”
钱江拍了拍白忍的肩膀道:“别想那么多了,听着主帅的命令,跟着主帅走就是了,要是我们能完全明白过来,那我们不也能做主帅了。”
白忍看了一眼钱江打趣道:“人都说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看不想做元帅的将军也不是好将军。”
钱江哈哈一笑道:“我等着你做元帅的那天。”
说完,钱江便回营休息了,丢下白忍一个人继续发呆。
经过钱江这么一闹,白忍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是啊,只要跟着主帅就行了,等什么时候自己能理解了,那就是自己是主帅了。
这么想着,白忍也回营休息了了,不用值夜的他,可以睡个安稳好觉。
第二日卯初,沈从容便已经睡醒了。
睁开双眼,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身上有些酸痛,想来是因为昨夜坐着睡觉的原因。
坐在椅子上转动了一下上半身,松了松筋骨,沈从容看到了一旁白忍做完送来的晚饭。
将晚饭取来摸了一摸,早已经凉透,但是沈从容三两下就塞进了嘴里,将晚饭当做了早饭。
吃饱喝足,沈从容走出中帐,营地内此刻非常安静,显然军士们还在休息。
就在营地内走了走,活动了一下,扫去身上的疲劳,已经陆续有军士们醒来了。
卯正时分,钱江也回来了。
看到沈从容已经睡醒,钱江跑了过来道:“主帅早啊。”
看着钱江和钱江身后那些已经散开的军士,沈从容问道:“早啊,这是刚值夜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钱江道:“没什么问题。”
沈从容点点头道:“好,去把他们都叫起来吧,半个时辰,吃过早饭,再推进二十里,把剩下的徐军全都解决掉。”
“是。”钱江行了一礼,便去叫人起床做饭了。
半个时辰后,全军整备齐全,在沈从容的带领下,往下一个徐军驻点摸去。
一路疾行,在徐军将要出发的时候,沈从容他们到了,正好打了徐军一个措手不及,在近乎零伤亡的情况下,全歼了徐军所属。
收缴了所有的弓弩箭矢,只休息了一个时辰,沈从容他们便赶往下一个据点,不过在原本应该有徐军的位置,却没有发现徐军。
看着有过驻扎痕迹的地面,沈从容道:“看来徐军这次潜入进来的只有这三批,算下来有个一万一二千人,我们折损多少?”
钱江汇报道:“我军死一百,伤三百。”
这次进山,只带了三千几百号人,歼灭敌军一万余只付出这么些代价,确实非常不错了。
沈从容道:“好了,之后的路线上虽然应该不会再遇到徐军,但是毕竟已经是徐国境地,我们绕道疾行,三日后,我要到达徐国边镇。”
作为斥候统领,白忍对于路线自然是最清楚的,而且徐国边镇的间客暗桩也都是他安插下去的,之后的急行军自然由他来带领。
白忍行礼道:“是,主帅放心,三日之内,必定能赶到徐国边镇。”
大军绕开徐军地图上标注的行军线,在白忍的带领下,只用了两日半便到了云梦山的另一端,徐国边镇之外。
指着山下的大量建筑,白忍道:“主帅,那就是徐国的边镇了,我们的间客暗桩都隐藏在其中。”
沈从容看了一眼边镇,一眼看不到边际,与其说是个镇,不如说是一个大城。目光在周围的山林中逡巡着道:“看来他们的大营建在云梦山中,不过每日大军所需粮草甚多,只要进山,必然会有大量车马,留下道路车辙,这种情况下都没查到他们的大营所在吗?”
白忍苦笑道:“边境本就是两国通商和军事驻扎地带,每日都有大量的车马通行,周边也有军士岗哨,他们不会让我们上山的,至于观察谁上山,这种运输大多都是军士掩护,极难探查,我们也是如此做的。”
沈从容知道如果那么容易就能探查到,那对方就不配与己方对峙了。
“怎么进城?”沈从容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白忍道:“入夜之后我可以悄悄摸进去,找到我们的间客暗桩,让他们明天出城采货,用他们的护卫把我们军士换进来。”
沈从容疑惑道:“边镇入夜不宵禁?”
白忍道:“自然宵禁,所以才说我一人摸进去,目标小,不容易被发现,也相对安全些。”
想了一想,沈从容道:“不行,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这样,我跟你一起去。”
见主帅想要以身犯险,不仅白忍不同意,其他的统领也不同意,纷纷劝阻道:“主帅,我去吧,如果遇到危险,至少主帅还在,军心不散。”
沈从容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一没我武艺高强,二没我胆大心细,让你们去,只会把计划给我搞砸了,听好了,明天申初,都给我在镇外二十里处候好了,不要被徐军发现。”
在沈从容的震慑之下,其他统领嗫喏着不敢出声,只能依了沈从容的意思。
拍了拍白忍的肩膀,沈从容道:“给他们在地图上标记好地点,省的明天出错。”
点点头,白忍便和其他统领核对着第二天的行动,沈从容则去准备晚上入城所需的物事了。
夜幕缓缓降临,沈从容和白忍换上了一身平民衣服,带着索勾横刀摸下了山。
摸到护城河边,看着眼前四五丈宽的护城河,其中还有湍急的流水,就知道绝对不好过。
但是也不能不过,二人扒着河壁缓缓滑到水中,不让城墙上的士兵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
一到河中,湍急的河水裹挟着二人前进,二人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用力向前挪动,被水流带到了拐弯处的时候,二人终于跨过了护城河,爬了上来。
没有理会身上流下的水,沈从容掏出索勾,观察着城墙上的状况,寻找能够让自己潜进城中的地方。
城墙总高有六丈多,若要直接将索勾投掷六丈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但刚好,在三丈的地方,有一截粗木棍伸了出来,上面挂着徐国的旗帜,正好可以成为沈从容他们的跳板。
挥动索勾,勾住横木,沈从容二人便先后沿着城墙往上攀爬着。
站在横木上,沈从容仔细听着城墙上的声音,上面非常安静,等待了片刻之后,确认没有问题,沈从容再次抛出索勾,勾住城墙,继续攀爬。
扒在城墙边上,沈从容探头往城墙内两侧看了看,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翻身越过城墙,沈从容向下挥了挥手,示意安全,让白忍也上来。
白忍上来之后,看到城墙之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也是非常奇怪,低声问道:“这会不会是什么圈套?”
沈从容收起索勾,拔出横刀道:“不知道,不过这正方便我们行事,慢慢走,注意周围的情况。”
二人矮着身子,手握横刀,缓步前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动不知在何处的徐军。
一直摸到下城墙的楼梯处,也没有发现一个徐军,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显然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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