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停。”
胡杨喊了停,瞧见林麓然一下就收了表情,出戏的非常快,心里更是惊讶了。
林麓然的演技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加上有这么一张好脸,未来可期。
“再来一个玉成赴死的时候,演一小段,最重要的那一节就行。”
胡杨靠在了座椅靠背上,姿态已然放松。
“我去给她搭戏。”
喻霖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台上。
胡杨一脸惊诧,连忙喊道:“哎,你上去干啥?不是,这场戏你搭什么,这一节你又没有台词!”
玉成是死在宴会中的,死在了她最爱的情郎以及她最爱的亲人面前。
那时剧情已经进展到中后期了,林月昭的心思已经被皇上所察觉,但那时为时已晚,他想要痛快的把人铲除已经是很难办的事情,毕竟林月昭表面上无可指摘,在朝中的势力他很难动她。
可老皇帝深思熟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所以在一个小宴会里,他宴请了林月昭以及其他几位臣子,打算毒杀林月昭。
那杯酒里是有毒的,在座的人心里都清楚,但林月昭不得不喝。
正当林月昭思忖着要将酒杯摔在地上的时候,玉成走了进来,端起了那杯毒酒。
喻霖上了台,拖了把椅子,自己坐在了上面,手撑着似乎在靠着桌子,手指轻晃,像是在摇着酒杯。
她的确是没有台词,这一段表演要全靠她的面部表情和眼神来表达她的情绪,十分的考验演技。
她的手指微微的偏移,正当她打算将心里的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林麓然风风火火的从舞台的另一边走了过来。
她的脚底带风,呼出的气息微喘,却仍强装平静。
“父皇,你叫月昭来吃家宴,怎么不叫我呀。”
她神色嗔怪,满是小女儿家的恼怒和埋怨。
可她的眼神却有些紧张,她咽了口口水,身体也微微的颤着。
被直勾勾的看着莫名充当了皇帝角色的胡杨不语,继续看着他们表演。
“这不是我最爱喝的酒吗,前些日子向父皇您磨了好一阵子都不给我,居然赏给大臣们,真是偏心。”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把抢过了喻霖手里的杯子。
喻霖的手势转变,神情也变得复杂,看向她,有些欲言又止。
在座的谁也没说话,大家都静静的看着她,以及她手里的那杯酒。
“父皇,先前是我不懂事,总是要您给我收拾烂摊子,我就贪杯这一回,下次再也不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颤音,眼眶微红。
胡杨对着她的视线一瞬间,觉得她在看自己一瞬间,又觉得她在投着自己看别人。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忽然和剧里的那个角色共情了起来,被林麓然带入到了这个剧目里。
老皇帝无疑是很疼爱自己这个女儿的,但这个女儿的确给他惹了太多的事了,因为她,他才一步一步的纵容面前想要除掉的敌人走到现在,当初有多欣赏林月昭,现在就有多后悔。
他的脑海里自动的浮现了此时写在剧本里的台词,老皇帝斥责着玉成,说她胡闹。
老皇帝说:“再这样闹着,只会让人看了笑话,我已经给你拟定了其他的驸马的人选,回你宫里去,择日出嫁!”
“父皇,您打小就说儿臣的性子犟,直到现在也没变过,不过是想要讨这杯酒吃,父皇怎么想到让我嫁人的事了,不怕您笑,儿臣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她叹了声气,那张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儿臣自认亏欠太多,如今以酒谢罪罚自个儿,月昭她不胜酒力,您就别让她喝酒了。”
事到如今,玉成公主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对不起父母,从前她虽然无意,但也被利用了,她已经没脸活下去面对父母,可她又不想心上人就这么死去,或者是他们现在就明斗起来,最好的结果就是她死掉。
她既是在求老皇帝,也是在求林月昭。
她做了个仰头的姿势,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手指微颤的放在了桌面上。
酒杯放在桌上,应该有清脆的声响,此时是无实物表演,但无声,胜有声。
她的视线落在了心上人的身上,那一眼多复杂啊,说不清,道不明,狠狠地击中了沉默者的心灵。
喻霖的心也确确实实被击中了,有些神思不属的胡乱的想着她不可能会让林麓然露出这样的表情,哪怕是演的,她也心疼。
“看我,也有些不胜酒力了,父皇,我让月昭送我回去可好?”
她朝外走,身后的人默默的跟着。
一步,一步,这路多漫长。
“好!”
胡杨鼓掌,真心的叫好。
旁边的编剧也连连点头,兄弟俩交换了个赞许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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