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平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那句“跟我们回警局”的话听的尤为清楚,他眉毛一动,下意识的看向了杜若。
杜若没回头就知道桂平在想什么,那灼热的视线无一不在提醒她,“看,我算的没错吧。”
没错你个头,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跟他回去,不然她的面子往哪搁呀。
杜若闭了闭眼,在开口的时候语气就变得真诚许多,“哎呀。”她拍了一下脑门,演技浮夸的道,“我忽然想起来了,那是一个中年胖子,小眼睛厚嘴唇大鼻子,嘴角还有颗痣。”
景明赶紧将她说的这几点记了下来,商陆却沉沉的看着她,眼神半信半疑,“昨天下午四点到六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
杜若:“在店里,所有的员工都可以证明。”
桂平站在了杜若身后,跟着点头,“是的,因为今天开业,我们所有人都忙着准备食材,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休息。”
商陆又问了几个问题,对方回答的滴水不漏,没有丝毫破绽,听起来是真的和邹勇的案子无关,且又有人证,最后他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如果抵押这个扳指的人出现了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杜若扬起了营业的微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好的,一定。”
商陆最后看了她一眼,带着景明离开,“景明。”走出几十米后,商陆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亮着灯笼的店铺,眸色神深,“回去好好查一下这家饭馆和那老板的来历。”
景明说:“您还是怀疑她?”
商陆点了点头,伸手,“把扳指给我,我送去鉴证科检测一下有没有新的线索。”
景明掏出用纸巾包着的扳指,“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用,忙了一天你也累了,今天就先回去休息,查她的事情明天做也不晚。”
听他这么说,景明也不再继续坚持,俩人朝着路口走去,一路沉默。
景明用余光悄悄觑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神色纠结,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队长,你方才为什么没还手啊?”
以他的本事,摆脱对方的桎梏很容易,断不会发生后面被人揪着领子这么丢脸的事情。
商陆斜睨了他一眼,舌尖顶了顶腮鄂,没好气的说,“不然呢,我一个大男人还能和一个小姑娘动手吗。”
她又不是罪犯。
景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小声的嘀咕,“以前也没见您这么怜香惜玉。”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太小了,商陆没听清,景明连忙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说我约的车到了,先走了哈。”
商陆往前扫了一眼,看见路边果然停了一辆车,冲着他点了点头,景明一溜小跑钻进了车中,对着他挥了挥手。
车子离开,商陆继续朝着警局走去,路上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系统,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虽然和这系统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也对它的性子有了基本的了解,话多,喜欢刷存在感,可自从进了那家饭馆后到出来它一直都很安静,安静的他有些不适应。
【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统生。】
商陆脚步一顿,被这个答案噎的差点表情失控,“我居然没发现,原来你是一个哲学派的系统。”
【这只是我不为人知的优点之一。】系统谦虚的道,然而内心却在疯狂的咆哮。
我能告诉你自从见到那个老板娘后,一股莫名的熟悉的颤栗感席卷全身,让我仿佛想起了当初被大佬支配的恐惧,不得不安静如鸡的缩在角落里减少存在感吗?
这么丢脸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重启都不会说的。
商陆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但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五味馆。
目送俩人离开后,杜若一挥手熄灭了门口挂着的灯笼,整间店铺瞬间暗了下来。
“那个穿山甲呢?”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
桂平往后院看了看,“没看到人,应该是登记完走了。”
然后他掐指算了一下,“没走远,要将他带回来吗?”
杜若双手攥成拳头,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冷飕飕的,“现在、立刻、马上带他回来。”
之前没将他供出来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妖怪的事情是她的职责范围,断然没有交给警察的道理。
现在警察走了,她也要关起门来审讯了。
很快的,桂平将穿山甲带了回来。
胖乎乎的小男孩脸上带着明显的惊疑,怯生生的站在那里,小手搅着自己的衣角,不明白为什么被带了回来。
“局长大人,我留了妖气做了登记。”穿山甲小声的说,“而且我也没有伤害无辜的人。”
就算是教训了那些贩卖徒子徒孙的不良商家和管不住口腹之欲的顾客,他也没闹出人命。
按理说没触雷区呀。
空气安静又沉闷,压的穿山甲本来笃定的信心也变得不自信起来,他咽了一口口水,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气息平和的桂平。
桂平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好在杜若也没想怎么折磨一个小孩子,“你之前给我的扳指哪来的?”
听她终于说话不再用沉默压他,穿山甲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流通起来,“那个是我在山里捡的。”
“说仔细些。”
穿山甲:“昨天下午我听见一声巨响,然后一辆车烧了起来,我怕引起山中大火,便用法术灭了火。离开的时候看见车里掉出一只胳膊,那人手上戴着这枚扳指。”
“我保住了他的尸体,从他身上取点报酬,有什么不对吗?”穿山甲小幅度的挪了挪身子,睁着澄澈的眸子,不安的道。
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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