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略带冰凉的视线像是一根钉子, 浅浅的钉在了上官溪的胸口, 声音轻柔如同梦呓,“她的心脏有问题。”
“我知道啊。”
当初清尘说过,以自己的心脏给上官玉入葬, 只要她怨气不消,上官玉的心疾就始终无法真正痊愈。
所以她心脏有问题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不对。
林知微反应过来后猛然瞪大了眼睛, 指着对方的心脏,声线发抖, “你的意思是说她现在用的这颗心脏也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
杜若点了点头, 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
“还是非法手段得到的。”
不然不会有死者怨气不散,化为鬼后都跟在她身边。
“........”
过了一会后, 林知微充满了讽刺和冷笑的声音响起,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是没有更优雅的词汇, 但是林知微觉得这样的渣男贱女配不上那么好的词。
卧室里, 上官溪吃了药后疼痛有所缓解, 但心口还是一抽一抽的时不时的刺痛一下,她靠在陶知明怀里,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湿漉漉又黏腻腻。
“知明,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揪着对方的衣角,弱弱的问道。
“瞎说什么呢。”陶知明眉头一皱, 想也不想的呵斥道, “你的心脏病已经治好了, 日后会长命百岁的。”
“可是........”
上官溪下意识摸了摸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感受着它活跃的跳动,不安却如影随形。
“我总觉得它想要从里面出来,去找原本的主人。”
“你想多了。”
陶知明闻言哂笑一声,脸上露出了一种无奈又纵容的神色,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多大的人了,想法还跟个孩子似的。”
上官溪撇了撇嘴,“可我的第六感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顿了顿,她从男人怀里坐起来,眨了眨雾蒙蒙眸子,“当初那个........捐赠者,你处理好了吗?”
听她提起那个捐赠者,陶知明神色一冷,“放心,那件事做的很干净,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司机?”
上官溪还是不放心,“他会不会反口?”
“不会。”陶知明语气肯定,“他老婆的命还要靠我们救治,为了他的家人,他不会自掘坟墓的。”
听他这么说,上官溪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松了口气,缓缓的靠在了男人宽厚的肩膀上,喃喃的道,“知明,有你在真好。”
语气缠绵,透着撒娇的痴恋。
“我真想一辈子就这么陪着你。”
“会的。”
男人郑重的承诺,说完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医生来了,你先去更衣室换件衣服。”
陶知明低头看了一眼妻子,被冷汗打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肌肤上,勾勒出了优美的曲线。
上官溪也注意到自己有些衣冠不整,柔顺的从他身上起来,转身去了更衣室,不一会,就换了一件粉色的睡饱出来。
这时医生已经提着医药箱上了楼,取出里面的设备给她认真的做了一遍检查,钱医生面色有些凝重,嘴里却说着,“夫人应该是失眠引起的焦躁,回头我给您开两幅安神的药吃上几天。”
这么说着,他给陶知明使了一个眼色,陶知明会意,哄睡了上官溪之后,带着钱医生来到了书房,临走前将半开的窗户给全部关上,一点风不透。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扇刚关上的窗户无人自开,又无人自关,随即房门也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自己打开,又自己关上。
贴着隐身符的杜若一行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书房门口。
许是在自己家里分外安心,又许是对他家的安保系统十分自信,陶知明的书房并没有关紧,站在外面就能听得见里面谈话的声音。
“陶先生,夫人的心脏恐怕不太好,我建议你明天还是带她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钱医生这么说道。
“为什么会恶化?”陶知明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之前手术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也没有什么排异反应。”
“有些排异反应是需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看出来的。”钱医生耐心的解释,“夫人的手术已经做了两年,许是出现了新的问题。”
“而且........”
钱医生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你尽管说。”
见他吞吞吐吐的,陶知明心情愈发烦躁,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钱医生:“而且您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什么意思?”
陶知明眼皮一跳,目光如电,“嗖”的一下射了过来。
钱医生咽了咽口水,被他的气势压的后退了一步,“夫人可能需要重新换个心脏。”
“但这也是我的猜测,具体怎么样还是等医院详细的报告出来才能确定。”
虽是这么说,但是钱医生也给他们做了多年的私人医生,医术怎么样陶知明还是清楚的。
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了一定的把握。
“最近夫人有受过什么刺激或者惊吓吗?”见他神色阴暗,钱医生叹了口气,想要找出她病情恶化的原因,“亦或者她是受到了二次伤害?”
“没有。”
陶知明仔细想了想,发现他说的这些都没有,顿了顿,他想到了什么,目露迟疑,“她之前说过好像感觉有人在暗地里看着她,让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这个.......”钱医生沉吟了一下,好像并不足以刺激她那脆弱的心脏,但也不排斥这个可能。
“要不等夫人明天醒来,你再详细的问问?”
陶知明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客房已经准备好,今晚钱医生就留宿在这里吧,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医院。”
钱医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留宿,闻言说了声好,便提着自己的医药箱熟门熟路的去了客房。
陶知明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沉默了又抽着半盒烟,直到12点的钟声响起,他才起身回到了卧室。
在他走后,书房的门无声的开启,又无声的关闭。
黑暗中,响起了一道轻柔的女声,“轻拿轻放,原样放回,带上手套,不要留下指纹,也不要让陶知明看出被动过的痕迹。”
“好。”
几道不同的声音回应,然后书房里就发生了一幕堪称诡异的景象。
书本飘在空中,无风自动,电脑自动开机,墙上挂着的书画定在半空,露出了后面雪白细腻的墙壁。
桌子上的文件飘起又落下,安静的房间中响起了一片齐刷刷的翻箱倒柜声,若是不看那诡异的场景,这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大型偷盗现场。
杜若翻完了抽屉,查完了文件夹,目光落在掏出U盘拷贝资料的商陆身上,商陆有所察觉,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神色自然,语气平静,仿佛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违背职业道德的事情。
“我忽然有种把你带坏了的负罪感。”
她这么一说,商陆就明白过来,一只手在办公桌上一撑,另一只手曲起轻轻的弹了她的脑门一下,轻笑了一声,“我没那么伟光正。”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若是所有的事情都循规蹈矩,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一成不变?
“不过这种非法途经找到的证据并不能作为证据指控并逮捕犯罪嫌疑人,只是给我们提供一个方向,让我们得以用合法的手段将他抓获。”
“所以你也不用想太多。”手指上移,落在女孩毛茸茸的发顶,揉了揉,“我知道底线在哪里,不会越线的。”
伪造证据指鹿为马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干的。
但是能加快破案的小手段还是可以使一使的,当然前提是得有不被抓住的自信。
“........”
“老板,这里有个暗格。”
朱八娘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有密码,打不开。”
杜若看了一眼商陆,商陆低头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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