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穿上鞋子,披了外衣,嘴上叨叨着,“这般时候来寻我,不知道我睡的正香吗?”
将门拉开,花娘抬头看去,哪里是严九?只见孟飞时笔直的站在门外看着她。花娘吃了一惊,方才明明听得是严九的声音,怎地又不是他了?难道是我幻听了?
花娘探出头来四处看去,二楼门廊外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孟飞时在,道:“你何时学了这门艺伎,竟将我也唬住了。”
孟飞时道:“我找花娘有事,严九通报了,我自然要等在外面。”
“严九呢?”花娘让了孟飞时进来,将门推上问道。
孟飞时道:“见你应了,不好打扰,又下楼去了,你知道的,他腿脚快的很。”
孟飞时显然意有所指,花娘偏不接他这话,问道:“找我何事,快快说了,我还要再补觉。”
孟飞时问道:“花娘可见了柳絮?”
花娘拍了拍嘴,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道:“见了。”
孟飞时又问,“何时见了?”
花娘哼了一声道:“你审犯人呢?这也问那也问!柳絮自是你家住着的,不回家去寻,偏来问我,我这一大家子不用管,偏去看着你那小情人?”
孟飞时一怔,道:“休要胡说,我本也不想叨扰花娘,只是三日前柳絮出门后,到现在还未回家,我是急了才问你的,你若知道她的下处,快快告诉我,我好去寻来。”
花娘别过头去,脱了鞋子半倚在床上道:“真是个狠心的情郎,三日前不见了,才想起来找,就是投了河尸体也早浮上来了,还用得着你去寻吗?”
孟飞时道:“我不是才来寻,是寻了三日都不见人影。”
花娘道:“找不到人了,才想起我这里来?我这是什么地方?能留人三日?你且去别处寻找,休要打扰我歇息。”
孟飞时道:“花娘果真不看旧日情面?”
花娘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道:“我与你有何情面?你只做了一件好事,便是打了我一直想打的费大爷,可又如何?我又没要你去打,是你自己打的,我莳花楼若是个门小底子薄的,早被人掀了去,偏你还好意思与我提什么情面!你在我这里可是半分情面也无!休要聒噪,赶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可喊人了!”
孟飞时被花娘推着送出了门外,哐啷一声,门也被关上,如今恼了花娘,想问出柳絮的下落更是艰难,有心探查一番,然而这画舫上多女眷,甚是不方便,只得叹息一声,回去找周昶继续商议去了。
周昶在莳花楼等了许久,孟飞时才回转,他起身迎孟飞时出来,问道:“如何?可问到了?”
孟飞时颓丧的摇摇头,道:“没问到,还恼了花娘。”
周昶道:“如今看来,花娘定是知道柳絮的下落,因此才拿言语激你,你且放宽心回家等候,容我着人去莳花楼的画舫上探查一番再做定夺。”
孟飞时道:“我也这般想,可终是男女有别,我若去查倒多失礼之处。”
周昶道:“飞时怎地越发笨起来,白日里自是不好查,至晚间会客之时,姑娘们的房间中少有人在,你只管借这个空隙查探一番。”
孟飞时问道:“怎会有这般空隙?”
周昶道:“这是莳花楼的规矩,会客之前都会查验有没有姑娘没来,或者派事的,不能来的,每日里总会有登记,你只管在这半个时辰内去寻,过了这个时候,姑娘们都回了房,再想查就更麻烦了。”
孟飞时皱眉道:“我怎知她们几时会客?”
周昶无奈道:“你当真是个正经的人儿,偏拿这话挤兑我,莳花楼申时二刻便开始会客,画舫那边要晚一些,你酉时末躲在画舫二楼就好,等姑娘们都出来了,你就去查,查完了马上退出来,莫要逗留。”
孟飞时应声称是,周昶若派人前去,必没有孟飞时这般轻松,人又多,怕撤退时更麻烦,孟飞时孤身一人,虽然耗时较长,胜在目标小,他身手又好,最适合这种高来高去的活计。
二人计议已定,孟飞时专等夜幕来临。
说话间日已西沉,孟飞时上了云排,吊在附近的一处下桩立柱斜杈上,待酉时将近,他才翻了身,跳上云排,偷偷的摸上画舫,藏身在二楼梁柱之间,但见姑娘们莺语连连,三三两两下得楼去,想来是去支应点卯,孟飞时看看人已走的尽了,翻身下来,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去找。
孟飞时轻手利脚的将二楼翻了个遍,却没有翻到人,这偌大个人,怎地就不见了?莫非是被花娘转移到别处去了?可转念一想又不对,柳絮走失不知是主观躲着他,还是人为被藏匿了起来,左右想想花娘也不会强留柳絮,必是不在此处!
孟飞时不再停留,趁着客人还未过来,赶忙从云排撤走,回县府见周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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