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轩眉头更紧,不解念了雯奚二字,看对面人竖了手指在唇上,让他噤声。
“你听,是深宅大院里没有的声音,是我梦里的声音,每次出来喝酒我都要听上许久。”
“梦里?”
赵鹤轩闻言反问,蔡雯奚却不理,依旧面目带笑静听这一切,好像十分轻松舒适。
赵鹤轩不忍打断,好像许久未见过她如此自在的样子了。
半响,蔡雯奚终于睁开了双眼,不看他,捧起手边酒坛又将海碗满上,大喝了一口笑看赵鹤轩,双眼有些涣散,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
“你喝不,要喝自己倒。”
端起海碗再次往嘴边送,突然,赵鹤轩宽大手掌将酒碗一把夺走,砰地一声,碎裂于桌上,巷内酒客一时间皆侧目,酒家也是一个激灵,捧了肚子慌忙来问出了何事,蔡雯奚见状剜了赵鹤轩一眼,与酒家陪着笑脸,说着无事。
“无事无事,我这朋友有些醉了,一时失手,惊扰了诸位,实在抱歉,这碗钱算在酒里,等下一起结了,还要劳烦酒家再拿个碗来。”
酒家那指头大的眼睛大睁看了赵鹤轩一眼,稍有迟疑,明显不信双眼炯炯有神的赵鹤轩喝醉了,但没多说,小步拿了两个新碗来。
蔡雯奚再次谢过,心里明镜赵鹤轩不能喝这儿的酒,但碗都来了,顺势给赵鹤轩也满上了,看赵鹤轩与这里格格不入,可别让他再打碎一个了,悠悠开口。
“赵兄,可还记得你曾问过,我这一身痞气从哪学的,此刻兄弟能给个答复了,便是在这儿学的。”
话落,蔡雯奚立刻抬手挡住了赵鹤轩欲发问的嘴,咂了咂嘴,接着说。
“赵兄先听兄弟将话说完,而后再问也来得及。
赵兄起疑了吧,我这些个隐卫都哪来的,安排在商铺的手下都哪来的,兄弟给你拖个底,都是从这种破烂酒巷里淘来的,今儿个也是为着增加人手来的。
赵兄不必劝我如此来路的人信不得,也不必告诫我身为大家闺秀少来这种地方,兄弟我选如此方式壮大势力自然有我的原由,至于来这种地方,总也不过两个隐卫知晓,现今再加个赵兄,赵兄不说,便不会有人知晓,所以兄弟也求赵兄帮个忙,别将此事说出去。”
蔡雯奚闭了嘴,神色认真,端起酒碗敬了赵鹤轩一杯,又是咽了一大口。
赵鹤轩眉头不解,脸上神色复杂着,不知是生气还是心疼,眸子斜到酒坛里,这一大坛子酒都见了底,垂目看了眼前酒碗,豁然端起一口闷了,这低劣的酒比不得陈年佳酿,入口的辛辣劲将赵鹤轩呛得闷咳了两声,也回味不出甘甜,面上有一丝勉强,但仍架着气势。
“咳,我知晓了,酒已下肚,必不反悔,只是,喝酒伤身,往后不要如此喝了。”
蔡雯奚盯着眼前闷咳的赵鹤轩,一双眸子本就不小,此刻更是要惊得瞪出来,如果不是她灵台依旧清明,她必然认定是自己醉了。
“赵兄其实不必如此,兄弟信赵兄不会外传的,这酒低廉着,赵兄喝不惯,回去更是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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