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冷冷地看着于代柔,他知道于代柔已经读取了自己脑子里的大部分记忆,他在想拿剩下的秘密来换陈无悔做自己的学生,到底值不值不得,眉头便皱的更紧了。
许久,剑痴才看向陈无悔,声音很淡,问道:“陈无悔,我问你,倘若你拥有了很强的力量,准备干什么事情?”
陈无悔没有丝毫地忧郁,把心里重复了千百遍的想法再说了一遍,“救出我的父母亲。”
剑痴没有再接着问陈无悔的父母亲是谁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当然,剑痴如果知道陈无悔的父亲是木剑陈斗,母亲是天道帝国的七公主上官月儿,一定不会那样想了。
他将冷峻的目光又移到于代柔的身上,寒声道:“将学生留在教室里,我们出去说吧。”
见他这般神秘,于代柔显得兴致勃勃,吩咐道:“你们这帮小家伙不准偷听哦。”
说着便跟木村剑拓出去了。
木村剑拓一双眼睛打量着四周,见的确没有人偷听,才说道:“我后来找到了我的爹娘,我发现他们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而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他们之所以将我抛弃,是为了对付一个强大到难以想象的敌人。”
于代柔一度怀疑木村剑拓说得是谎话,可是见他眼眶里已经泛着泪珠,便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又问:“什么敌人?”
木村剑拓眨了眨眼睛,将眼泪收住,道:“他的名字叫做气运,也叫天命,总之,有很多种叫法。我的父亲母亲,都败在了它的手上,死了。”
“气运,天命?”于代柔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在听一个荒诞而及具有吸引力的故事。
她接着问:“那么你后来怎么去了蓬莱仙岛?”
木村剑拓回忆道:“我从悬崖上跳了下去,昏迷后醒来,到了蓬莱岛,才发现那里根本不是什么仙岛,而是一座荒岛。我在荒岛上游历了许久,最终见到了——”
他说到这顿了一下,接着扫了一眼陈无悔,继续说:“见到了一名上身赤裸,浑身是剑伤的家伙,他却还拿着一把剑,对着四周的墙壁乱砍,我叫他剑囚。
随着我在岛上生活了一段时间,我发现剑囚实际上是一名疯子,我在绝望中准备再次自杀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剑囚在墙壁上乱涂乱刻的,竟然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剑术。”
于代柔听到这,便猜想那剑囚是谁,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没有半点的蛛丝马迹,甚至在历史书上,都不找到一个和他相似的人。
她想,那名剑囚为什么有着一身绝世武功却甘愿被困在孤岛,难道也是因为那传说中变幻莫测的气运二字吗?
想到“气运”,她又看向了陈无悔,她以前倒听人说过,陈斗一家人被天道帝国通缉,正是因为“气运”二字。难道说陈无悔是解开这一切的钥匙?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于代柔迫切地想要了解到一切,她也越来越意识到这个世界都处在极大的危险中。
木村剑拓便继续道:“我学成之后,挑战了剑囚,剑囚的实力仍然碾压我。他对我说,‘出去吧,找到一个能打败我的人。’那时我才知道,剑囚原来是在装疯卖傻,又或者经历了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情,故意用疯疯癫癫来麻痹自己。再后来,我便御剑返回了大陆,辗转反则来到了问道学院。”
于代柔听罢整个人凉飕飕的,也看向陈无悔,“你是觉得,陈无悔能打败剑囚,甚至说说打败你父母都没有能战胜的天命?”
她此刻希望木村剑拓能摇头否认,可是木村剑拓的脑袋却是十分正经地点了点头。
于代柔一怔,最后问了句,“你相信他么?”
“我等了十八年才等到了一个先天剑道满境界,至少得试一试。”
于代柔点了点头,走进了练功房,叫道:“无悔,过来,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老师了。”
陈无悔看着剑途,叫了声,“老师好。”
早在剑痴踏进练功房的一刹那,陈无悔看着他手中的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这个人一定会和自己产生某种密不可分的关系,现在的确如此。
木村剑拓却只是冷冷地说道:“从今天起,再也没有教室这个概念,这个无垠的世界,任何地方,都是你的课堂,任何人,都可能成为你的老师。”
“好的,老师。”
陈无悔跟上木村剑拓的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于代柔,终是欲言又止。
他想说些感激于代柔的话,可是木村剑拓已经走了,他只得跟上去。
看着陈无悔慢慢消失在走廊的拐弯处,言止水蹙起了柳眉,嗔道:“姐姐,你怎么能让陈无悔走嘛。”
于代柔叹了口气,“姐姐也不想啊,可他注定要背负常人难以想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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