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甚至名字都那么随便啊。”
沈先生叹了口气:“这件事在你心里是过不去了。”
“难道不是吗?他是大冷天被捡到的,所以叫冷儿,我是在茶花树下被你捡到的,所以你叫我茶儿,真不是一般的随意啊。”
“后来不是改了茶颜吗?”
“那是被我说烦了吧,沈茶颜审查严,真恶趣味,大前年你找到冷儿开始做布商生意,各路衙门审查的让你头疼,你顺便改了我的名字,难道以为我不知道?”
沈先生眼观鼻鼻观心。
见他这个样子,茶颜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我认了就是可是,你想没有想过,万一他不是那个孩子呢?”
“怎么可能不是?”
沈先生道:“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世上巧合的事还少吗?”
“也对可我确定过,日子,路线都没错,而且我也不会看走眼,当年我在云霄城三清观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看相了,虽然冷儿的面相我不确定,但其他的都没问题。”
“是啊是啊,好厉害的,还不是后来吓得连道袍都脱了。”
“请你稍稍对我尊敬些,毕竟也是名义上的父亲。”
“哦”
茶颜看了沈先生一眼:“可你不是也说过,到现在为止,你有三个人的面相看不准,一个就是沈冷,既然看不准为什么确定是他?”
“我有感觉,感觉有时候比看相还准,再说,证据在那,错不了。”
“一般解释不了而又强撑着,都会拿感觉来说事罢了,不说这个,换一个话题,你说过三个人看不准,一个是冷儿,一个是当今陛下,还有一个是谁?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我。”
“以后告诉你。”
沈先生若有深意的看了茶颜一眼,日日相见可每次看心里还是会震一下,小茶的面相太强了,强的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当初学过的东西都是错的,这面相怎么可能是个女孩子?
也正因为是个女孩子,不然的话他都会觉得小茶才是自己要找的人,可路线不对,时间不对,前后差了三年。
“你想过这次把冷儿带走之后怎么办吗?”
“跟着我,终究不会比孟长安在雁塔书院里差。”
“雁塔书院?读书的地方,算什么,要我说还是要去四库武府,那才是男人该去的地方!”
茶颜挥舞了一下小拳头,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像女孩子了,又装模作样的坐好。
“别忘了,裴亭山就是雁塔书院出来的。”
沈先生提醒了一句,茶颜这才想起来那个带着九千刀兵横陈在长安城外,城内八万虎贲都不敢妄动的东疆大将军。
大宁四位大将军,只有裴亭山一个人不是四库武府出身,而是文绉绉的雁塔书院出身,可四位大将军之中,最不讲道理最不像个读书人的也是他。
“你这是想告诉我,孟长安的面相和裴亭山一样?”
“裴亭山?他怎么比得了!”
沈先生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说的这句他怎么比得了,是说孟长安怎么比得了裴亭山,还是裴亭山怎么比的了孟长安。
“你在想什么?”
沈先生问茶颜。
茶颜想到自己刚才想的,怎么比得了那两句话:“哦,没什么,绕口令。”
“这个时候你在想绕口令?”
“哪个时候不能想绕口令?”
“快到了。”
沈先生提醒了一句。
茶颜眉宇之间又露出那种不耐烦的表情,用绳子把自己捆起来,她居然真的能做到!
“最后一个问题。”
茶颜问沈先生:“你把刀鞘故意留在船上的吧。”
“是。”
沈先生笑起来:“希望他能懂我的意思。”
茶颜撇嘴:“他那个智力算了当我没说。”
她低着头,很厌恶的把刚才堵在自己嘴里那块布咬回去,沈先生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在把自己绑起来之前先把布塞回去?而要这样艰难的咬回去?”
茶颜的表情显然楞了一下,然后想到智力这两个字,颇为恼火。
他们两个坐的马车比沈冷藏身的拉货的马车稍稍慢了些到地方,沈冷用那把没开锋的小猎刀艰难的把麻袋切开钻出来后大口的喘息,险些把他憋死。
他蹲在货堆后面的时候还忍不住去想,自己为什么就不害怕呢?
然后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紧跟着是门开的声音,他在货堆后面悄悄往外看,然后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四五个看起来凶悍的水匪手里提着长刀,架着一个锦衣少年进了门,沈冷怎么都没有想到,孟长安会被他们抓住,而且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原来那高傲的少年,也会被吓哭啊
这种时候,沈冷告诉自己千万别笑,不然对不起这氛围。
可是好想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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