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淑步步靠近福利院,越靠近越害怕,她不是害怕这山里的环境,也不是害从院长嘴里能得到什么样的噩耗,她是害怕见到那些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小朋友,害怕那一双双天真无邪却充满恐惧的眼神,仿佛能看到当年的自己,也像这样被锁在一个笼子里。
破旧的大铁门,黑漆皮已经翘起、脱落,铁门的轮子在水泥地的门轨上磨来磨去,一推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操场内的足球门也已经掉了不少漆皮,露出爬满铁锈的铁杆;墙上的白灰层或多或少已经开始脱落,露出水泥砖头的墙,还有歪歪扭扭的粉笔涂鸦;墙角也长出了野草,大院泛着空寂和荒凉,看来这个福利院有些年头了。
出门迎接的正是上午晏淑联系过的从院长,和蔼可亲,几近60岁的模样,旁边还跟着一个20郎当岁的小丫头,两人从远处走来,看着晏淑,伸出了友好的双手,满面春风地笑着说道:“你好,欢迎欢迎。”
“你好,从院长,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
“这说的哪里话,只要您愿意来,我们等你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的。”从院长边握着她的手,边说:“你看,天都黑了,我们屋里说吧!”晏淑点了点头,跟在从院长身后往屋内走。
一进门,就涌现了一群孩子,正在吃晚饭,他们全都紧紧地盯着晏淑,看的晏淑心里发毛,大概30多个,男男女女、有身形完整的、也有身体有缺陷的,他们全都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像当年她也用同样眼神盯过别人一样,甚至也盯过自己的养父养母。
院长的办公室破旧不堪,墙上还有用报纸打的补丁,小丫头给晏淑倒了杯水,水杯都是掉了夹的,晏淑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儿。
“院长,你们这……条件一直这样吗?”晏淑看看四周,桌椅都是拼凑的,只有院长桌子上的台灯还依旧崭新。
“是啊!我们这儿,很久没有外人来了,地方太远,而且还是重灾区,条件也比不上人家城里。”院长唉声叹气的,摘下了眼镜,轻轻放到桌子上。
“什么是重灾区?”
“就是灾洪多发地,早年这也有一些居民,虽然不是特别富裕,但也算丰衣足食,那时候我这儿的孩子也没有这么多,像我这样的看护者也不少,后来一场天灾掠去了这一带所有的荣华,死的死,伤的伤,好在咱们国家好,及时补救,才捞回了这些孩子。”
“那之后没有人过来领养吗?”
“这些孩子好多都是那场灾洪的遗孤,你也看到了,很多是身体不健全的,还有一些是自闭症,本来来领养的人就不多,看这样的情况就更不来了,前几年我还主动出去找家庭收养,屡屡碰壁,我后来也放弃了,索性就当自己养了他们。”
“一共有多少个孩子啊?”
“加上这个丫头33个。”说着用眼神指了指站在身边的女孩,“你别看默默她跟正常人似的,其实她是一个聋哑人,一场大火烧了他家所有人,她幸运地活下来了,她先天就能看懂唇语,人也很机灵,所以我就留在身边当助理,也当自己女儿养了。”晏淑看着那女孩,长相清秀,虽然衣服上各种补丁,但都是白净的,透露着干净。
正当这时,一个5、6岁的小姑娘从屋外踉踉跄跄地走进来,径直走到晏淑身边,伸手递一个小馒头给她。晏淑纳闷地看看从院长,又看了看小女孩,小女孩瞪着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晏淑,边看边说:“姐姐,你长得真漂亮!”
晏淑听得心里像开了花,伸手捏了捏小姑娘肉嘟嘟的小脸,红红得很可爱。她轻轻摸摸小女孩的头,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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