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小姨一家并未久留,歇了一日便回去了。
田司也未曾懈怠,开始为来年的会试做准备。而苏夏就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像往常一样医馆竹苑几处跑,还要兼顾送外卖,每天都过的很充实。
关于溶血草的消息,苏夏问了两次都无果,现在已经入冬了,更加没希望了。
只能等来年春天。
冬日里,尚易书的病情在加重,苏夏就这样看着他面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又是惋惜又是心疼。
这么好看一张脸却因为生病变得苍白,这么精明的眼眸因为病痛变得浑浊,精致的唇瓣也衰败之色。
苏夏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走神了。
“听闻金利人潜入了东京城内,现已逃入童嘉城,那些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田姐儿可千万小心……田姐儿?”
“嗯?”苏夏眨了眨眼酸涩的眼,嘿嘿笑了两声,“你说啥,我刚才走神了。”
屋内四角燃着火炉,苏夏热得脸都红了。
而尚易书靠在轮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只留了脖子往上的部分,头上也带着雪白的绒帽。
可即便是这样,脸色也泛着寒凉,整个人好似从冰雪中走出来的一样,唇色乌青,眼下也泛着青黑,眉目间没有了初见时的那种神采。
苏夏心下叹气,好好的一个人,被病痛折磨成这样,老天真不长眼!
“童嘉城内混入了金利的奸细,近来尽量少出门。”
“金利人啊,不是被抓住了吗?”
近来,北赵和金利的关系越发的剑拔弩张,听闻有金利人装作商人的模样混入了东京城内,可能会有大动作。
这消息早便传开了,苏夏也道听途说了一些。
“那是安抚民众的说法,实则大半都逃脱了,可能已经混入了童嘉城,我这儿暂时不做灯了,也不用送糨糊过来,这些日子就安安分分呆在家吧!”
尚易书艰难的说完这段话,就控制不住开始咳嗽,似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尚信端来了镇咳的药,瞪了苏夏一眼,日常不爽。
苏夏白了他一眼,感叹道:“先生你可一定要活久一点啊,不然北赵七绝一下就没了俩,多可惜!”
尚易书牵了牵嘴角,笑得有些吃力。
“一定。”
苏夏抿唇,看他这样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
“你现在的情况最好是让老头子随时照看着,万一半夜咳得没缓过劲儿来……”
在尚信的瞪视下,苏夏闭了嘴。
“行了,我走了,药别忘了吃。”
“等等。”尚易书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即使是裹着毛毯也无法捂热那双精致的手。
手心传来的触感让苏夏头皮发麻,像是被一个精心打扮的尸体触摸一样,完全不似正常人的温度。
苏夏垂眸,目光落在那只白得透明的手上,“怎么了?”
“听闻你生日快到了。”
苏夏眨了眨眼,“听田司说的?”
尚易书笑而不语。
苏夏抽出爪子,将尚易书的手放回毛毯里捂紧。
“随便送啥都行,我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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