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处在黑暗中, 用尽全力想要去到上面的世界, 试图有一天可以和你并肩站在光明中。到了最后, 我发现自己仍然摆脱不了黑暗,但我已经坦然接受。你站在光明中就好了,我静静看着你就好了,为了你,我的一切愚蠢决定都将变得有意义, 你就是我的光明。①
我闻到海水的咸涩,与一股若有若无的鱼腥味,与此一同传来的、夹在风中的是车辆的轰鸣和行人的私语。
街道并不整洁, 某些少有人经过的小路甚至是脏乱、污浊的, 海鱼鲜红色、带着点腥味的内脏被剁鱼的渔夫随手扔在脚下,那些有着洁白羽毛、尖喙细脚的水鸟探头探脑,将食物啄起吃掉。
还有带崽的猫咪, 它有着一身奶橘色的皮毛,四只爪子是白色的,尾巴高高竖起, 讨好地在码头上卖鱼的摊贩脚边蹭来蹭去,以此来获得一条死鱼的奖励。
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物, 但这些看似平常的事物在即将到来的危险面前是那样弥足珍贵。
“前辈,我们以后还能一起去你推荐的餐馆吃饭吗?”我记起那个微不足道的小约定。
青峰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儿, 就像是他终于从脑海的某处扒拉出自己曾说过这句话的记忆, 他点了点头, 同我说:“可以。”
这像是一个信号,一个代表他似乎并没有责怪我的信号,我感到有一丝丝窃喜,一点轻松,但在下一刻又忍不住唾弃起自己的侥幸之心。
我还是愿意在青峰大辉心目中的“我”是干净美好的,她来自山梨县,念过大学,在政府部门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即便那是虚假的。
“要给科长打电话吗”我询问道,但我立即想到我和青峰无法解释这样做的缘由,因为这只源自于两人的“猜测”,并没有证据,除非将我是卧底的身份和盘托出,借此取信于科长。
但,这意味着什么呢?
污点证人吗?
我可能会失去我在异能特务科的工作,被组织清算,遭到港口黑/手/党的追杀,毕竟我搞砸了森鸥外的一笔大单子还没为他拿到相应的名单。
我名下所有由组织提供的账户会被冻结,我将会失去一切,更有甚者,如果无法争取到减刑的机会,我会因为过去的错误而受到法律的惩罚,比如坐牢。
坦白并不能让我得救,但与之相反的那条路,便是推青峰去死。
似乎从头到尾,我的一切挣扎、犹豫,并因这种纠结心态而做出的决定都是愚蠢且毫无意义的,我从来都没有选择,我只能顺从森鸥外的心意,在异能特务科小心翼翼蛰伏,寻找时机为他窃取那份名单。
一旦我生出二心,并试图摆脱控制,他会立刻证明:什么叫做不自量力。
闻言,青峰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手机,拇指轻点划开通讯录界面,找到了标有“羽生风太”的电话号码后,他似乎打算摁下去——
这一秒无限拉长。
我甚至在内心暗暗乞求着他不要揭发我,再多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就好像,此刻,我所乘坐的火车即将冲向断崖,但我并不关心,我只想再好好看一眼车窗外连绵起伏的山峦与天际一轮恬淡的鹅黄色圆月,这样宁静的夜景,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就足够了。
我屏住呼吸。
青峰点下了绿色通话键,但过了两秒还是三秒,他又迅速挂断,然后直接将手机塞回口袋中,回头朝我伸出手,说道:“走吧。”
“咚咚——”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这一刻,我似乎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几乎是在瞬间,眼眶涌出一股热流,稍微眨眨眼,睫毛上便挂上了泪花。
“……为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居酒屋,暖橘色的壁灯照在木纹细腻的桌子上,似黏稠的焦糖倾覆,桌面泛出一种迷人的褐色光泽感,众人推杯换盏,麦芽的香气充盈鼻腔,仿佛稍微嗅一下,整个人便一脚踏空,坠入浅色、泛着气泡的酒盏当中。
似乎……当时我和青峰大辉在讨论关于各自未来发展的打算,而两人的设想相差甚远,于是我开玩笑地问道:
“那你会尝试朝我走来吗?”
“如果你在等我的话。”他这样回答。
我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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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湾沿岸所设立的仓储园区共分为A、B、C、D、E五个部分,A为海鲜生鲜,B为进口钢铁器械,C为日用百货,D是危险化工原料、产品,E是石油、稀土等珍贵资源。
据我所知,港口黑/手/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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