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给你操纵的快感, 问你的兴奋知觉怎膨胀?
完全为配合我软弱,才令你乐意肆虐,作恶也要好对象。”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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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说着,赤司征臣伸手在空中虚虚地描绘了一下轮廓,似乎是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烦躁感,他皱着眉从西服一侧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与香烟, 手指熟练地夹着香烟, 点火,在背光的阴暗处,橘黄色的火光“倏”地燃起,一缕白色轻烟自烟头处悠悠升起, 他不紧不慢地接上后半句:“和我的夫人很是相像。”
骤然软下的语气像极了怀念, 但这份温情也是转瞬即逝, 随后, 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前尘旧事,他很快挑眉、表情嘲弄, 讥讽着道:“甚至连性格都有那么几分类似。”
这句话不太像是一个夸奖。
同聪明人讲话不用绕弯子,他既然已经看穿了我拙劣的演技, 我也就顺势反问道:“你带我回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灰白色的烟雾从他齿间溢散, 唇舌微啧, 赤司征臣站直身体:“没错。”
坦然承认。
他缓步来至窗边,那扇被锁上的窗户通向露天阳台, 站在阳台上向外眺望可以看见夏天被大风吹拂、音羽山上似碧涛起伏的林海, 冬天则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壮观景色。
手指搭在冰冷的玻璃上, 四周很快腾起一圈水雾,赤司征臣背对着我,长久而沉默地望着窗外的萧条秋景,良久,他抬手抖落烟灰:“十年前,她从这里一跃而下。”
他的声音平静沉稳,像是在叙述一件平常至极的小事。
“真是令家族蒙羞的死法。”他这样评价道。
无需点明,很容易便能够知道赤司征臣口中的“她”指的是“赤司诗织”,他的妻子,同时也是赤司征十郎的母亲。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她竟是自杀身亡的。
因为赤司诗织出身京都名门,而那些传承了千百年的古老家族在子女教育方面惯来严格:男子被教导以继承家业、忠君报国,女子则是被要求温柔娴淑、精通插花、茶道等一系列高雅技能,以方便在成年后找到一门好亲事。
她在这样礼仪严苛的环境中成长,早就应该明白,无论是待嫁闺中,还是出嫁从夫,她的一言一行不仅代表着她个人,更是与家族挂钩,所以无论何时都要谨言慎行。
在东亚文化圈中,社会对待女性一向苛刻,女性能够在职场上获得成功的概率要远远低于男性,一旦结婚生子很大一部分女性还会选择辞去工作,当一名全职太太,全心全意为家庭奉献自己的一切。
在日本,女子嫁入丈夫家后会改掉原有的姓氏,保留名字,冠上夫家的名姓,象征着自此成为家庭的一份子。
即便生下孩子,孩子的名字也将由丈夫的姓氏决定。
名字是最短的咒,还是烙印,是羁绊束缚,也是责任。
在这样的背景下,选择“自杀”无疑会令父母蒙羞,令家族蒙羞,让人质疑其教女无方。
何况,“赤司”作为日本国内三大财阀之一,财力雄厚,作为主母的赤司诗织无疑过着养尊处优的优渥生活,完全无需为物质担忧。
但是她选择了死亡,十年前,从阳台上一跃而下,通过鲜血迸溅、血肉模糊的惨烈方式无声地向这古老森严的家族抗争。
既然无关物质,那么便是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大概是日复一日陷于这封闭、噤声的压抑环境下,呼吸着滞缓的空气,最终疯狂。
“她是你的妻子。”我坐在床铺上,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直到背部抵在墙壁上,方才找回了一丝安全感。
赤司征臣动作一顿,抬手碾灭了烟头:“妻子?”他喃喃重复了几遍这个名词,不知道是在询问自己还是在询问着别人。
“她并不合格,或者应该说,从未合格过。”
赤司征臣毫不留情地批判着妻子的失职,从始至终,他甚至拒绝提及赤司诗织的名字,就像他在过去十多年中所做的那样,彻彻底底将对方从自己的生命中抹去。
他是这样的矛盾,一边怨恨,却又一边怀念,反反复复折磨着自己,折磨着所有人。
“你大概很疑惑吧。”赤司征臣转过身来,似笑非笑,似是整个人都浸入身后的无边夜色中:“在这里,你看不到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所有的痕迹都被我清除地一干二净,但是,我没有将她彻底从家谱上除名。对外,她仍是我的太太,虽然年轻早逝,但她仍姓‘赤司’。”
白昼转瞬即逝,无论何时,阳光似乎都无法照进这座古老的宅邸。
“为什么?”
如果憎恨一个人,应该会极尽所能去报复吧。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赤司征臣放低了声音,似是恶魔低语,在这一瞬间,那样浓烈的恨意同赤诚爱意轰然交杂在一起变作污浊不堪的情绪,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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