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风从袍袖中取出一个皱巴巴的锦囊,交到她手上。
“又是一个锦囊……谁家的?怎么这么脏,这么旧……”
星河打开锦囊,里面有一张泛黄的丝帛。取出来一看,确实有些年头了,而且保存的很不好,好像一碰就要碎了。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它,瞬间呆住了。
这张经年已久的丝帛上,写着一行谶言,飘逸的笔迹正是觉明上师手书。
“悬壶一世,德泽九州”,丝帛上的每一个字都滚烫的,烫的星河眼睛发酸。
杨玄风说道:“‘悬壶一世,德泽九州’,这才是觉明上师写给令兄的谶言!”
她仰起头,看着杨玄风的脸,眼里涌起的泪水慢慢打起转来。
十年来,家族中无数人为了这张佛谶奔走,它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这小小一张丝帛,乘载的正是与她息息相关的骨肉分离的痛和家族反目的殇,捧在手中竟有些无所适从。
“悬壶一世,德泽九州”,上师果然窥探天机,这说的可不就是哥哥宋临川,那个被家人抛弃,在艰难中成长,却抱着怜悯之心,济世为怀的人。
她的一滴眼泪落到杨玄风的青衫上,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哪来的?”
杨玄风抬起手,本想为她拭去眼泪,却停在了半空中,“京兆尹府有一个老仵作,做事非常精细。这是他从觉明上师袈裟的夹层里找到的,应该是上师被害时掉落进去的。仵作发现此物后,已经将它记录在案,结案时将作为证据一道呈送。”
星河握着这个比千金还重的薄布,目光由忧伤转为凛冽,“十年了,我做梦都想找到它,可它偏来得不是时候。杨兄,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这个佛谶,牵扯到十年前靖国公府旧案。即使证物已经登记在册,为免事态扩大,最后京兆尹府多半还是会把它删去。所以,请你帮我保存一份原始籍册,还有这个锦囊也一并给我吧。”
“籍册?这倒不难。可是,你的意思是,不翻案了?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你一直以来追查佛谶的事情,不都是为了给你哥哥翻案吗?”
星河点点头,“翻案是一定的!但如今敌在明,我在暗。对方很可能会幻术,很可能就隐藏在我周围,很可能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在找到幕后主谋之前,我不能让哥哥暴露到明处,不能让他有任何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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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临川拿到佛谶时,没有星河预想的激动或是忧伤。他非常平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沉重的平静。
他反复看着那张丝帛,最后只说了句,“可惜母亲不能亲眼看一看……”
星河说:“哥哥,虽然了然已死,但幕后主谋仍然不清楚,我自作主张把它拿了回来,待将来时机成熟再向父亲禀报。”
宋临川正了正色,“你做得对,若是此时揭穿真相,很可能打草惊蛇。当年那人处心积虑伪造佛谶,绝不可能是为了害我那么简单。”
道涣插话道:“既然制造阴谋,当然要从中获利,了然为了私奔的银两,而将佛谶调包。那这幕后主谋为的是什么呢?”
星河想了想说:“此前我怀疑是赵姨娘和兰芝同谋此事,但细想来说,她们倒都不是那个收买了然的人。而且在对方这个计划里,她们其实也并不是关键。”
宋临川点点头,“她们倒更像是棋局中的棋子,有人利用了她们,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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