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耽误了拍摄进度, 尽管不是有意, 时叙还是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下场戏时, 他请经纪人去买些咖啡给剧组的工作人员分。
徐生回来时,身边跟了个人, 两人推着车,轮流给工作人员们分发夜宵, 边分边笑着道:“时叙请大家吃夜宵,之前耽误了进度, 不好意思。”
天寒地冻, 众人看向时叙的目光瞬间友好不少。
这是场夜戏, 第一届神迹联赛地区场,Pioneer刚一露面,便极为强势的吸引了众人目光。
这一场比赛, 顾斐不需要上场, 他的未来不在神迹之中, 只需要在上台前给Pioneer一个拥抱。
年少相伴的好友,在未来的道路上越走越长,他们拥抱的时候,灯光熠熠生辉, 少年们的眼睛里有光。
这也为Pioneer赢得第一个冠军做出铺垫。
再接着,便没有时叙什么事了, 他走下镜头, 裹着大衣, 有冰凉的风吹过来, 不知道为何,让他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徐生身边的人朝他走过来,时叙定下神,不自觉茫然的瞳孔重新聚焦,眨眨眼看他,有些惊讶。
“于秘书?”时叙和他打招呼,疑惑的看过去,于舟便走上前,顿一下,悄悄附在耳边告诉他,“谢总来了。”
时叙停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他看看四周,发现在温热的夜宵下,大多数人选择对他的划水视而不见,更有甚者,主动让出路来给他过。
时叙眨眨眼,看等待在一旁的于舟,明白他的意思:“在哪?”
谢然的车停在场馆外面。
《巅峰》投资足够,拍摄比赛时尤其能够看出来,租来的场馆内灯火通明,欢呼声响彻云霄。
外面有些冷,时叙围一条围巾,只露出双琥珀色眼睛。
他坐进车里,于舟将车门关上,不需要老板提醒,已经妥帖的先一步离开。
车里开着空调,温度很暖,有一股浅淡的花香,不知道为什么,时叙闻到,感觉更加眩晕了。
他取下围巾,想要多接触一点空气,想要保持清醒,同时眨眨眼,浅浅笑着看向身旁的谢然:“谢总?”
谢然偏过头,浅灰的玻璃眸子看他,腿上放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他应当从饭局上下来,长时间的应酬没有让他有任何凌乱感,一丝不苟,依旧从容。
他看着时叙,想了想,对时叙道:“听说剧组出了意外,所以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
他的嗓音依然清冷,如果不是仔细听,很难听出里面的后怕与担忧。
实际上关于时叙的事,他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并且处理好,但这些理智合理的解决方式,都比不上他亲自过来看看。
显然他今天来的很对。
时叙安静的坐着,和他说话,然而说话时脸颊绯红,总想要迟疑一瞬,尽管那不是什么复杂的问题。
谢然抿唇看他,想到某种可能,眉心微微蹙起。
思索一瞬,谢然道声抱歉,然后伸出手指,微凉的手指贴上时叙额头,顿一下,冷声道:“你发烧了?”
发烧?
时叙捕捉到这个词语,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
从理论上来说,他是一个工具人,既不会喝醉,也不会生病,虽然和普通人看起来十分相似,但实际并不一样。
他不知道发烧是什么感受,虽然照顾过穆秋,也照顾过俞凉,但这种感受,时叙自己从未有过。
他只记得发烧时,穆秋与俞凉好像总是十分难受的模样,朝气蓬勃的少年神色蔫蔫,像一只困倦的猫。
等等……
时叙想着,凉凉的手指慢慢放上额头,冰冷的触感,在寒冷的冬日里,原本让人极为难耐,这时候却忍不住舒服的眯起眼睛。
时叙晃一下眩晕的额头,忽然不确定起来,他看向谢然,有点懵逼的询问道:“这是发烧吗?”
回应他的是谢然轻轻盖上他的双眼的手指,好让他不要看到自己溃不成军的模样。
这边出了情况,于舟想起这段时间谢然对时叙的重视,心中悚然一惊,他忙不迭向导演请假,然后驱车,没有耽搁的带时叙去医院。
时叙静静坐在谢然身边,垂着眼,一直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他不太擅长抵御这样的陌生感受。
谢然带着时叙到医院,面对匆忙而来的医生,细细交代许多,一反常态的没有冷静。
直到医生效率极高的处理好一切,妥妥贴贴给时叙挂上水,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他才垂了眼,紧绷的精神微微放松。
一握手心,竟生出层薄薄的汗。
时叙坐在床上,挂着水的手腕搭在一旁,细微的刺痛让他微微蹙眉,缓慢又迟钝的反应过来。
他感到十分不解,询问系统的态度比较强硬,上次莫名其妙醉酒,这次莫名其妙发烧,都让他感觉到有什么在逐渐失控。
不知道是不是问题比较严重,这次系统没有装死,只是用冰冷的无机制的电子音告诉他:检测完毕,没有问题,数据一切正常。
它与时叙合作过好几个世界,说感情倒也谈不上,只是见到宿主实在困惑,想起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便提醒道:或许是你要自由了。
时叙当初签了五个合同,然后接受了来自主机的改造,现如今任务即将完成,来自主机的影响自然越来越小。
会喝醉,会发烧,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系统不懂。
时叙听到,原本就迟钝的大脑瞬时懵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好像长途跋涉者终于走到尽头,反而有些不确定方向。
谢然正在站在窗边打电话。
他原本只是看时叙一眼,这下走的急,许多事没有交代。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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