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温映寒便起身了。芸夏站在她身后为她梳妆, 床边架子上放着今日要穿的月白色缕金凤纹素软缎锦袍。梳妆镜中映出容颜姣好, 挽好的青丝上簪着根鎏金镶玉的牡丹簪端庄而不失美感,玲珑却月嵌珠耳坠微垂, 轻轻摇曳便甚是好看。
明夏拨开珠帘缓步走了进来,从镜中望见温映寒的视线,微微福了福身子,她轻声开口道:“娘娘,各宫的嫔妃们都已经到了。”
温映寒微微颔首,琥珀色的眸子轻敛望向手边的名册, 今日是六宫觐见请安的日子,她也想着借此便嘱咐一下有关太后寿宴的事宜。
她将手轻搭在芸夏手中,“我们也过去吧。”
德坤宫的正殿平时不常有人来, 多是嫔妃过来请安的时候用。偌大的宫殿富丽堂皇, 地面上铺着纹样繁杂的深底色波斯毯,两排花梨雕云扶手椅分列两侧, 每张黑漆木纹的小桌上已经备好了给各宫嫔妃们的茶水。
正座之上,铺好鹅黄色软垫的宽椅秀丽华贵。因着刚刚温映寒的吩咐, 原本在庭院中等候的嫔妃们已经被明夏安排了进来,坐在屋中等候。
这次的人来得倒是齐。
方才在外面她们便已经相互请过安了, 这会子坐在屋中各自喝着各自手中的茶,异样的安静。
柳茹馨端着五彩花卉纹样的茶杯假作轻饮,一双细长的眼睛轻抬望得却是对面坐着的薛慕娴。
她倒是真有本事能让自己从这禁足的困局里出来, 不过时移世易, 今非昔比, 眼下宫中已不是她能做主的时候了,如今这个贵妃空有其名,丢了协理六宫的权力不说,这次若不是太后开口她连宫殿都走不出去。
在座的人们心里都明白,能让太后原谅那不算什么本事,真正能被皇上原谅了,那才有以后的戏。
这段时间谁都看得出来着皇上是偏宠着皇后的,柳茹馨自恃有了依仗,愈发不畏惧薛慕娴了。她这边正挑眉打量,却听身侧传来了动静。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请各位姐姐们请安。”那声音轻细婉转得很,音量不大,一听就没什么底气。
柳茹馨不用去瞧也知道来的人是朱婕妤,不过她倒是好奇往常来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她巴巴地来得最勤,今日去是少见的来迟了些,她们都已经坐到正殿里了,她才姗姗进来。
好在一向没什么耐性的宜嫔先她一句开口了:“诶,这婕妤妹妹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晚,轻声细语的,完全不似那日在我宫里那般有底气啊?”
她之前便与朱兰依有过节,先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平白从台阶上滚落无人做主不说,这朱兰依竟借此攀附了皇后从她宫中给搬出去了成了一宫主位,她的宫女还落了个污蔑嫔妃的罪名。
这不是明摆着在打她的脸吗?
朱兰依面色发白,屈下膝盖急急地辩解:“嫔妾近日身子不适,故而来得晚了,给各位姐姐们请罪。”
宜嫔冷冷地笑了笑,“本宫可担不起你一句姐姐,你还是叫给皇后娘娘听吧,看看皇后会不会治你的不敬之罪。本宫那天无故从台阶上跌落就是你暗中了什么手脚吧?怎的见你之前本宫还好好的,就那么巧见完了你,就从台阶上跌下来了……”
她话未说完便收到了薛慕娴警告的眼色,不满地抿了抿唇,终是没再说下去。虽然前一阵子薛慕娴被禁足在了宫中看似式微,但薛家和刘家一直有上下属的关系,宜嫔家中便是跟随着薛家的。
前不久在太后面前的那一出戏便是薛慕娴要她做的,宜嫔人在宫中也习惯性地更听她的话些。更何况她已经是明确站在贵妃这边的人,只有让薛慕娴重新得势了,往后才能走得长远。这些都是家中寄信教给她的。
温映寒走到门口的时候恰巧听见了宜嫔那番话。
身侧正要推门的明夏欲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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