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一片,桃花点点,青山绿水之中,隐约可见一座美丽的小山村。在上游,缓缓流淌的清澈的溪水边,有五间茅草屋,用半人高的篱笆墙,围成了一个温馨的家。
最中间,一座朝南向的茅草屋中,传出了一名妇人的声音。
“萦儿,城西五里外,有一户姓沈的人家,他家儿子今年二十三岁,媒婆说长的可俊了,人也老实,就是腿有点瘸,但不影响走路。”那妇人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愁绪,“你说他要是没点毛病,谁愿意入赘咱们家呀。咱们改天,让媒婆选个日子见见?”
确实不错了,上次给自己说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哑巴,上上次给自己说了一个有口吃的羊癫疯,这个着实不错了。饶水萦不耐烦听母亲的唠叨,掏掏耳朵,连连点头。
见女儿点头了,母亲很是高兴,随即又自责了起来,“都怪娘,生不出儿子来,得委屈女儿找个腿脚不利索的来给你爹养老送终。”
“娘,我不是同意见他了嘛,你怎么又说这些事。”
饶水萦最怕母亲想起往事,这一想起来,不知道哭到什么时候停止。
对于母亲和父亲的故事,水萦多少也知道一些。当年母亲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只是是妾生的,爹不疼,娘不敢护着。虽然受些气,但也没多大的事。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娘病死了,爹又是个好赌的,追债的上门讨债,他直接将女儿抗到青楼去卖。
那时候的母亲十五六岁,已经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寻死腻活的,正巧碰见在青楼买醉的父亲,父亲见母亲可怜,用身上所有的银子买下了母亲,两人成了婚。
父亲是个读书人,带母亲来到这里,办起了学堂。在这穷乡僻壤,出几个读书人不容易,十里八村的,愿意让孩子识字的,都送到父亲这里来,他们家虽不是什么乡绅富豪,但也是富裕人家。
母亲一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娶自己,还不纳妾。生自己那年母亲难产,虽然九死一生生下了自己,但大夫说伤了身子,以后再生产,怕是有性命之忧。父亲便不再让母亲生孩子,母亲觉得对不起父亲,要给父亲纳妾,但父亲不肯;母亲感动之余,拼死也要给父亲生个儿子,但父亲还是回绝了。
母亲觉得自己前半生凄苦,遇见父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愈发觉得对不起父亲。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读书识字的人不多,倒把文人那传宗接代的毛病学了个十成十的足,这不母亲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说什么也要给阿爹招个女婿,养老送终。
“娘不说了,事不宜迟,咱们明天就见见他,要是合适当场就定下来,让你爹高兴高兴。”母亲现在心情大好,倒也顾不得上哭。
饶水萦面上笑嘻嘻的点头应着,心里想的却是,这哪里是让阿爹高兴,分明是给他一个惊吓。
这不,正想着,父亲的声音传了进来,“什么合适就定下来,你又给女儿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
救星终于来了,水萦长舒一口气,连连点头。
母亲连忙把那名男子有的没的的优点,一个个的添油加醋的说给阿爹听。阿爹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么好的男子,同意入赘?”
在母亲连连的点头下,水萦适时地补充了一句:“他腿瘸。”
“你这孩子,乱插什么话!”母亲不乐意了。
爹的脸色变了,叹气道:“百年之后,女儿不能给我们养老送终吗,你乱找什么不相干的人给我添堵。”
水萦觉得父亲说的十分在理,在一旁,狠狠点头。
“这女儿送终,传出去,多让人笑话。”母亲委屈的反驳,十里八乡确实没这个风俗。
“君子行天下之正道,畏什么他人言语。”父亲说的义愤填膺。
母亲不知道如何反驳,又哭了起来,“都怪我,没给你生个儿子,让你被人笑话,你当初要是不救我,哪里有这等烦心事。”
这一哭,父亲招架不住了,推了推女儿,求救。
水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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